渔老丈神情有些焦急:“两位公子,可否容我摆渡过去救人?”
两人点了点头。
“可怜多少人命啊!”渔老丈一边叹气一边碎碎念着,不由得加大了摇桨的幅度。随着一股股夹杂着焦臭的热浪,很快渔船便到了火势边缘。
渔老丈擦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与胡宁和陈百草一起搜寻着这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无数火苗跳跃在木块上噼啪作响,就是见不到半个活人扑腾水面的影子。
一艘花船上起码有四五十个人,难不成全被烧死了?胡宁挠着脑袋一阵阵发愣。
“老丈!快!快划到那里去!”陈百草突然大声喊道,指了指西北方向。
三人竭力将陈百草发现的那个人拉到船上。
漫天红光照射着那个人的脸颊,胡宁和陈百草却惊出一身冷汗。
南宫墨抒!
胡宁不由得庆幸,要是没有这渔老丈的出现,恐怕自己和陈百草注定和水中的那些花儿一样,变成鱼群嘴中的美食了。
南宫墨抒虽没有断气,但早就失去了知觉。陈百草从怀中掏出一枚护心丹喂下,一手搭在南宫墨抒的脉搏上,尽力去屏蔽船外相继赶来救火的呼喊声,闭着眼努力的诊断着。
周围的船只越来越密集,小船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胡宁站在船头,时不时的能看见有人被打捞起来,但十有**,都伴随着带有惋惜的叹气声。
两个时辰后,正是月明时,十来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岸上。在不远处,则是一些破碎臂膀和身躯。
南宫墨抒被胡宁和渔老丈抬到远处,陈百草则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挨个检查尸体。方才他替南宫号脉之时,便发现了其中毒的现象,但明明在花船上时南宫墨抒就显然有所防备,又怎会中毒?
越是检查,陈百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正欲唤来胡宁,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陈百草这才看见,官府的人来了!
“陈公子。”捕头对着陈百草微微行礼道:“这里发生了何事?我家公子爷呢?”
龙潮湖本就是胡宁父亲的管辖范围,官差认得他们自是正常。
“路叔。”陈百草一边接过一名衙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边点头算是回礼。
“路叔!”胡宁在远处招了招手。
“公子爷!你可曾受伤?”路捕头急忙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胡宁摇了摇头,在路捕头耳边轻声将今日之事尽数告知。路捕头神色一凌,随即唤来几名衙役,欲护送胡宁与陈百草回去,却被两人拒绝。
“眼下破案要紧,路叔你人手本就不够,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回去便是。”胡宁摇头说道。
路捕头思忖了片刻,但还是坚持的差来一名衙役,以回府通知其余人马的名义护送二人。
胡宁无奈的笑了一下,也不再拒绝。
人群中的李狗蛋望着胡宁与陈百草远去的背影,今天虽是与两人聊了半天,却不知道两人身份。现眼见他俩又是官差问话又是被带走的,李狗蛋阴恻恻的笑着:与其让这两个财神爷把身上的钱拿去打赏那些衙役,还不如
嘿嘿嘿
月明星稀,胡宁和陈百草并肩走在小路上,那名衙役小心的跟在后面伺候着。李狗蛋紧紧的跟在三人后面,背上的钢刀在月光下闪耀着冷光。
不觉间已是赶了个把时辰的路,远远可望见东方发白。途经一条小溪时三人便打算小憩一会儿,胡宁与那名衙役站着说笑,陈百草则蹲在溪边掬起一口清水浇在脸上。
黑暗中李狗蛋见此时机会难得,猛然从黑暗中跃出,举起钢刀朝陈百草后背狠狠劈去。
钢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呼啦作响,陈百草闻声几近下意识的往侧边翻滚才躲过一劫,背上也被李狗蛋侧划出一道口子。
沾着血迹的钢刀劈在陈百草刚才坐着的位置上,擦出一抹火花。
李狗蛋一袭夜行衣将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眉间恶狠狠的眼神,见偷袭不成便再次挥刀往陈百草脖子砍去。
后者见状更是怒火中烧,脚尖使劲一挑,将脚下粘着泥土的鹅卵石当做暗器一般扫了出去。随即趁着李狗蛋挥刀斩落石子时欺身上前,双拳雷霆轰出,重重的撞在李狗蛋胸口!
“啪!啪!”两声响起,李狗蛋肋骨显然被陈百草打断两根。
李狗蛋蹬蹬蹬的连退几步,捂着怪叫道:“哎哟!奶奶的!”
此时胡宁两人已赶了过来,衙役拔剑问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行凶?”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李狗蛋冷汗直流,他倚刀环顾四人,左手悄悄的抽出银针扎向身体数个穴位。嘴上却不饶人,对着衙役怪叫道:“爷爷就在此地站着,你个王八羔子就只知道在那瞎咧咧,有种上来扯开爷爷面罩啊!”
“大胆!”那名衙役被这么一激,竟真提剑而上。
“小心!”胡宁话音未落。李狗蛋已狞笑着冲上前去,只是刀光一闪,那衙役的头颅便冲天而起,人首分离!尸体直挺挺的往前几步后轰然倒地,血液汨汨流到小溪中。
李狗蛋刀尖微微颤抖,转身望着两人。
两人人顿时寒毛乍起,胡宁一个滚翻将衙役的长剑捡起,借势冲了过去。
噼噼啪啪!
两个身影缠斗在树林间,时不时的可以看见兵器碰撞出来的火星。
两人过了不到百招,胡宁便渐渐处于下风,陈百草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枚烟花。
“咻!”
原本静谧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