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鸣甚至以帝王之尊,亲自给她布菜,自己吃鱼还得太监刘公公在跟前伺候呢,居然亲手给悦嫔挑了鱼刺,可谓是宠溺非常了。
柏沅岐一顿饭吃的心惊不已,不明白这短短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蒲杏吃饱了,摇摇头拒绝,将面前半碗汤推给他,柏斯鸣也不嫌弃,端起来喝了个干净。
柏沅岐:“……”
明明没吃几口,怎么忽然就觉得饱了?
蒲杏擦了擦嘴角,看了眼对面,笑着道:“越王可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怎么吃的这样少?”
柏斯鸣闻言,关切地看了过来。
柏沅岐忙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快马加鞭一路赶回,脾胃饿了许久,一下子反倒吃不了太多。”
“回头让太医开两幅调理脾胃的汤药。”柏斯鸣随口吩咐道,“这些天好生在家休养吧。”
柏沅岐谢了恩,放下筷子笑着拍了记马屁:“臣弟见皇兄得娘娘这般佳人作伴,也算放了心。”
柏斯鸣开怀大笑,握着蒲杏的手道:“是啊,朕以前不知,只当书上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虚构,如今有了心钥,方知朕竟一刻也离不了她。”
柏斯鸣笑着看向他:“臣弟不必如此拘谨,只当是跟兄嫂用顿家常便饭。”
柏沅岐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笑道:“臣弟遵旨。”
用完膳,蒲杏就先告退了,柏斯鸣留越王商谈了一会儿政事,直到天快黑了,才放越王离去。
难得进宫,自然要去太后宫里问安。
柏沅岐出来后,就直奔寿康宫,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太后下首的庄心钰。
数月不见,钰儿竟然消瘦了许多,即便上了淡妆,依然能看出憔悴了不少。
柏沅岐心疼不已,却不敢多看,上前恭谨地跪拜,向太后娘娘行礼。
太后年过半百,保养得当,这些年虽然渐渐不大理事,但威严犹存。
柏沅岐当年出身不是太好,生母至死也不过是个嫔,因为是太后宫里出去的,生前也多仰仗太后,柏沅岐才能在这后宫中存活下来。
不过许是因为生母当年是太后身边的小宫女,柏沅岐在太后面前一向不太自在,特别是那份逼人的贵气,总给他一种迫人的压力,时时提醒着他卑微的出身。
太后神情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也不甚热络:“越王此番辛苦,赶紧坐吧,见过皇上了?”
柏沅岐笑着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一进宫就先去面见皇兄了。因着皇兄体谅,留下用膳,才来晚了,还望母后恕罪。”
太后笑了笑:“国事要紧,越王不必介怀。”
柏沅岐控制着自己的视线,还是忍不住,飞快地看了眼满脸殷切的庄心钰,低下头道:“刚刚在皇兄那儿,儿臣见到了悦嫔娘娘,不想母后宫里,又见到了谨嫔。皇兄的两位娘娘,一个深得帝心,一个孝顺母后,可见庄家很会教女。”
太后瞥了眼底下死赖着不走的女人,轻轻笑了起来:“越王不说,哀家倒是差点忘了。谨嫔,你也陪了哀家这大半天了,回去歇着吧。”
庄心钰哪里舍得走,她跑过来陪着老太婆枯坐大半天,翘首以盼地等到人,这会儿正心情激荡着呢,怎么舍得离开。
庄心钰连忙笑着恭维:“嫔妾得听太后娘娘的教诲,可谓三生有幸……”
“行了,先退下吧。”太后根本不给她面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越王是成年外男,你是后宫嫔妃,虽说在哀家跟前,到底是于礼不合。”
一句话说的两人脸色都是一白,庄心钰羞愤欲绝,匆匆退下。柏沅岐面上也不大好看,差点就坐不住。
太后恍若未觉,跟柏沅岐公事公办一样聊了几句,也找了个由头将人打发了。
柏沅岐从太后宫中出来,一转弯就遇见了守在御花园的庄心钰。
柏沅岐环视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才终于能够好好看一看她。
“钰儿……”
庄心钰眼圈一红,身边的宫女自发走开几步,替他们去路口守着。
“王爷近来可好?边疆艰苦,可曾受伤?”
柏沅岐走近两步,到底不敢逾越,抬了抬手又放下,轻声开口:“我一切都好,倒是你,怎么消瘦了?”
庄心钰蓦地委屈起来,两行清泪滑落:“上次匆匆一别,钰儿心中没有一刻不在挂念王爷……”
两人互诉衷肠,满心情丝终于得以宣泄,奈何天色越来越晚,越王不能久留宫中,得赶在宫门下钥前离开。
“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柏沅岐扶着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我一会儿就去相府看看。”
庄心钰大大松口气,破涕为笑道:“有你在京,我这心也安定多了……沅岐,这次多留些时日吧,我实在舍不得你。”
柏沅岐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凑近了小声警告:“你那个妹妹,悦嫔,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今天见了皇上,瞧这情形,怕是皇兄有意立她为后!”
庄心钰手指一颤,捏着的丝帕被风吹落,着急地问:“当真如此?”
柏沅岐将用膳时皇上随口说的“兄嫂”告诉她,叹了口气,安慰道:“好在是你同胞妹妹入主正宫,以后有她在,你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好过?”庄心钰凄婉一笑,“你怕是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拜她所赐才会没的!”
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