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瞥了一眼欧阳靖雪,那张白皙的小脸此时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的黑板,要不是手里正攥着的这张纸条,他都要以为是出现错觉了。
欧阳靖雪以前不是一向很瞧不起他吗?怎么会突然给自己递纸条?
梁远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欧阳靖雪,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在纸条的背面三言两语写了几句后,悄悄递给了她。
欧阳靖雪红着脸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发现,匆匆将纸条放入桌兜里,偷偷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没事,我只是觉得前段时间太累了,想放松一下而已。
欧阳靖雪三两下看完便把纸条攥在手里,扬起脸,对着梁远露出了一个傻呵呵的笑脸。
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同桌有点不务正业,多少有些看不上他,可谁知前段时间期中考试,他居然分数比自己还高不少,更让她刮目相看的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很用心的复习功课。
不知怎么滴,她的注意力就渐渐总是停驻在他身上,这不仔细看还好,但是越看她越发现,梁远长的还挺帅的,他的笑容像三月的太阳般温暖仿佛将雪都能融化了。
唔,睫毛也又浓密又长,还对所有女生都特别绅士,难怪班里那些小女生私下里都在讨论他,只怕迷恋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欧阳靖雪红着里掏出一张漂亮的彩色信纸,用自己最好看的字迹写上:有什么不会的题赶紧问我,其实类型题就那么几种,触类旁通,熟练了就好了。
她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加油之后将纸条又递了过去。
梁远拿着纸条有些诧异,心里默默腹诽道:小姐姐,你这么频繁的给我写纸条,我会误会你是不是喜欢我的。
随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你怕是想太多了吧,人家是班花嗳,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再说,前段时间她不是还鄙夷你不思进取来着?
灰蒙蒙的天空浮着大朵大朵铅灰色沉重的云,阳光透不出来。
教室外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欧阳靖雪忍不住抖了几下,小声对梁远抱怨道:“嘶~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冷啊!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坐在教室都冷的让人直打颤。”她轻轻哈一口气,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脚早都冻得失去知觉了,睫毛上全都是凝结的白霜。
梁远也跟着紧了紧衣裳,瞥了一眼冻的都猛缩脖子的欧阳靖雪,有些忍俊不禁,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扔到她那边的桌面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雾蒙蒙的窗外。
欧阳靖雪的小心脏不禁如小兔般乱跳了起来,她红着小脸将围巾围在脖子上,小声说道:“谢谢。”
中午放学时间,学校食堂里总是挤满了人。
欧阳靖雪端着饭盒找了很久才找到两个人的位置,于是对着远处刚打完饭的梁远招招手,要他坐过来。
因为想着他与沈蓓蓓的事,吃饭的时候梁远一直走神吃的很慢,欧阳靖雪好几次都转过头去看他,他都只是拿着筷子不动,盯着碗里像是里面要长出花来,欧阳靖雪好几次无奈地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饭盒边缘,他才回过神来轻轻笑笑。
一直吃到食堂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梁远和欧阳靖雪才吃完离开。
食堂后面的洗手槽也没人了,水龙头一字排开,零星的滴着水。
欧阳靖雪挽起袖子,将饭盒接到水龙头下面,刚一拧开,就觉得冰冷刺骨,不由得“啊”一声缩回手来。
梁远轻笑着说道:“我来帮你洗吧。我妈经常对我姐说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暖,不然将来有的是罪受!”正说着便伸出手,把她的饭盒接过来,开始就着水洗。
欧阳靖雪看着他安静的擦洗她的饭盒,那双修长的手上剪的短短的干干净净的指甲,胸腔中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滚进了一颗石头,滚向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黑暗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
她不由得抬起头,想去触碰到那双手。
“你是想要给手上染一层油当护手霜吗?”梁远回过头,淡淡的笑道。
“你说话还真是……”欧阳靖雪皱了皱眉头,把手缩了回去。
“真是什么?”梁远笑着问道。
“没什么。”欧阳靖雪欲言又止,低头接过洗干净的饭盒,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周围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声音,像是被突然打开的闸门,只要没人去关闭,就会无休止的往外泄水,直到泄空里面所盛放的一切。
从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条安静的林荫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冬天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叶子铺满一地,被昨夜下过的那场初雪所掩盖,只留下隐隐约约的痕迹。
两人回到教室,大部分的学生趴在课桌上写作业,窗户和前后门都关得死死的,但教室里还是没有一丝热气,气温冷的让人难以忍受。
欧阳靖雪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作里掏出来,抬起头,刚好看到梁远拿着水杯走出教室的背影。
她刚坐下来,就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围在她座位前聊天,英语科代表李艳把一本粉色笔记本放到她桌上,一脸微笑地说:“呐,这是早上英语课的笔记,好多呢,赶紧抄吧。”
欧阳靖雪抬起头,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谢谢啊。”
“不用,”李艳把凳子拉近了一点,面对着欧阳靖雪趴在她的桌子上,“你中午在学校食堂里吃的饭?”
“嗯,学校食堂里便宜,小吃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