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老表撇下芳菲,来到邻里外舅母处,借来一台摩托车,冒着凛冽的寒风,独自一人来到镇上。《.
羊肠街道上,还沉浸在节日氛围之中。我老表骑着摩托车,来到商店,停车进得门去,唤过售货员,买了两瓶好酒及两件礼品盒。随即出得门来,挂上车把,缓缓来到镇政府住宅楼前,在门卫处一打听,得知刘镇长的住所,径直上了二楼。一敲门,随着一阵踢蹦声,门应声而开,一个中年妇女半掩住房门,上下打量一眼我老表,诧然道:“请问你找谁?”
还未等我老表开口,一个瘦高男子早探过头来,见是我老表,露出一脸惊喜,一把拨开妇女,颤声道:“哎呀,是小黎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请进。”我老表见刘副镇长满脸堆笑,轻声道:“刘镇长,不好意思,今天回家,专程来给你拜个晚年。”
“哎呀,小黎呀,你这就客气了。”刘副镇长满脸洋溢着早春微笑,伸出手来,把我老表迎进屋里,脸一沉,对中年妇女责怨道:“这是我们镇上的小黎,以前在市经委时,给我们镇上办过不少好事哩。快,给客人倒茶。”那妇女闻言,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忙不迭把手在身上揩了揩,嘴里应诺一声,赶紧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张罗起茶水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正式上班了,乘着这当口,准备把客给请了,正好,你来了,给大伙凑凑兴,也给我刘某状状脸面,你看好不好呀。”
我老表一听。正在尴尬,那中年妇女端过茶来,欠身对我老表道:“来,小黎,喝口茶。”说完,细细端祥我老表一阵,探问道:“你姓黎,莫非是镇上老黎家后人?”我老表闻言,点头道:“惭愧,惭愧。混得不成样子,给黎家老祖宗丢脸了。”
刘镇长一听,大不以为然道:“小黎你这话就说得太谦虚了,在经委上班时,你可是人所尽知的才子,能文能武,是我们龙潭镇的骄傲。年轻人,可不要妄自菲薄,低看了自已。来日方长,顺境不可骄傲,逆境不可气馁。多磨练一下,未必不是好事。要学会能屈能伸。”我老表见刘镇长说得有理,频频点头称是。那妇女在旁一听,亦是啧啧道:“黎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小黎。现在在啥子地方高就,有朋友没有?”刘镇长见妇人拢身过来,心里有数。怕她招出是非来,赶紧上前止住,嘴里连连喝止道:“好了,好了,准备饭菜去,人家小黎早有家室了,你莫要又在这里给人家乱点鸳鸯谱!”
那妇人一听,掩住笑脸,瞪了刘镇长一眼,扭身到厨房去了。
待妇人一走,刘镇长笑着对我老表窃声言道:“这女人呀,就是爱管闲事,见到上眼的人,就想搓合,你可不要在意。对了,你家小娘子回来没有,要不把她一起叫来?”我老表摆手道:“回到是回来了,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一到家,就捂着被子只想睡觉,哪也不想去。”
刘镇长闻声,戏谑道:“年轻人,新婚燕尔,都是这样,借着天冷,总也离不开温柔乡呀。这个,我们都是过来人,懂!”说完,放声哈哈大笑。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刘镇长一听,嘴里叫一声:“来了!”起身打开房门,果然,一群乡镇干部一拥而入,房间里顿时闹哄哄的沸腾起来。
那妇人闻声,搓着双手从厨房跳身出来,扬声对大家寒喧过后,逐一给客人倒好茶水,招呼一声,再颠颠回到厨房。众人一见小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青年人,经常在市镇间走动,认识我老表,诧异道:“这不是小黎吗?你可是捷足先登啊!”
“正是,正是,这大过年的,回到家里,本想给家乡父母官拜个晚年,不想镇长今天有客,我可是不请自来,借了大伙的光,正好镶个金边,望大家不要嫌弃才好。”我老表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众人听说我老表是黎家后人,言辞谦卑,为人和气,又在市内当过差,那妇联主任快人快语地礼遇道:“既然都是龙潭老乡,又是镇长家客人,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平时,镇长是我们领导,现在过节,官民平等,啥都不讲,坐坐。”说着,对刘镇长吩咐道:“这时间还早,客人都来了,难道镇长没安排啥子节目,让我们消遣消遣。”
刘镇长用手指了指妇联主任道:“就你多事!”边说边引了年青人,大声道:“好,操家伙。”不一会,在侧室内摆好麻将机,招呼道:“来,来,操练起来。”妇联主任见此情势,上前拉过我老表,大声道:“你是客人,请!”我老表闻言,赶紧摆手让身道:“对不起各位,这玩麻将的活计,可是我的盲区,得罪了,你们玩。”妇联主任闻言,“咦”地缩身过去,像看大熊猫一般,细细打量我老表一阵,惊声道:“这就怪了,在城里混了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还有不会打麻将的斋公!”我老表见众人诧异,悻悻道:“惭愧,惭愧。大家玩,大家玩,不能因为我,扫了大家的兴。”刘镇长见状,过来解围道:“还愣着作啥子,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吧,小黎不会,你们只管去玩就是了。”众人一听,一哄而入,坐着玩的,站着看的,各就各位,瞬时间,便呼啦啦的喝五吆六起来。
安顿好众人,刘镇长按着我老表坐下,悄声道:“镇上就是这个情状,你可不要见怪。”我老表笑道:“过年过节期间,借此娱乐官,相互联络一下感情,未尚不是好事,官民同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