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一过,天愈是变得短了许多。白天的事还没做完,转眼,便夕阳西下。我佬爷见夜幕很快落了下来,便与月月支会一声,手执长鞭,左右包抄过去,绕着那懒散的羊群一阵吆喝,那羊儿便骚动起来,沿着湿滑的坡地,鼓起滚圆的肚皮,在我佬爷、月月的驱赶下,鱼贯一般钻入棚栏。
回到家中,见月月蹦蹦跳跳地放下羊鞭,心情开朗地在室内打着转儿,我佬爷知道,她的情绪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调适过来。待饭菜端上桌来,我佬爷对月月示意一下,按住她手中的碗筷,笑着跳身开去,近到那一字排开的坛罐面前,乘兴拧过一瓮,回到桌边,掀开皮草,伸手用碗舀过一尝,那酒果然酿成,入得口去,甚是香醇。见月月愣愣地只在那里观望,喜滋滋地将那酒提将过来。也不容月月推辞,给她满满倒上一碗,悄声道:“月月,这天说凉也就凉了,来,尝尝我酿造的这个东西,很不错的!我们一起喝一点,要知道,它可是能解寒除邪的好东西。”说完,自顾饮了一碗。
初一开瓮,月月便远远嗅到一丝香气,早已心生向往。在我佬爷的鼓动下,月月蠢蠢端起碗来,浅抿一口,很快觉出酒中滋味来,那酸甜适口的感觉,恰如琼浆玉液一般,初一入口,顿觉满口生出津来,待缓缓沁入体内,瞬时间,便神摇意动,甚是舒畅快意。不觉间,便贪上这口,频频举碗沾唇,慢慢品饮起来,如此不多时,竟入得迷来,对它有了贪恋,与我佬爷尽兴就多饮了数碗。
待还要长饮,我佬爷早觉出月月酒已微熏,忙按紧酒罐道:“这东西最好适可而止,不可贪恋。多了可是要醉人的,想喝的话,我们明天再饮不迟。”上前劝住欲罢还休的月月。
谁知这酒虽然适口,但亦是醉人的。饭后,月月只觉浑身阵阵躁热,头也晕眩得厉害起来。
饭罢,两人久待日日不归,又见夜色深沉下来,遂双双宽衣就寝。是夜,我佬爷与月月先后入得床时,这酒力已起,月月正当豆蔻,不知就里,一时早粉面桃花,双眸流莹,举手投足间,尽显娇柔妩媚。那月月躺在床上,心绪浮动,想我佬爷与日日夜间行为,不免更是心旌摇动。静夜间,无声中,一番群鹿撞怀,心潮澎湃间,不觉倚近了我佬爷些,露出些不自觉的温存举动来。
比起日日的风火,月月更显出小鸟依人,着实让我佬爷怜悯。月月娇美恬静,巧逞婉约之姿,口吞兰香之气,自然触动我佬爷浮想联翩。这孤男寡女又同处一床,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不时从月月身上涣发出来,渐渐激起我佬爷不时勃发的冲动。
*驱使我佬爷蓄意试探着触弄起月月,那娇小玲珑的躯体也随之附合着律动,当他觉出月月除了细微如惊鸟的痉挛,没有任何的抵御,这更放纵得我佬爷欲罢不能了。
比起日日的大胆开放、健硕丰满,月月则显出温柔含蓄、精巧别致。我佬爷见月月这时已蠢蠢欲动、含苞待放,便借了酒力,放开胆子,合了月月,顷刻间若是穿街走巷,游行在湿润、窄小的生命通道里。在月月悠悠的哼叫声中,张扬出雄性的高贵和荣耀。
深夜,娇艳的蓓蕾在豆跃般的火苗中,一时间灿烂绚目的尽情绽放开来。
转眼,又是一年初春。日日挺起的腹部,暂时消退了我佬爷归家的念头,但他并没有放弃每天必修的闭气功,这是伍大叔在他儿时传授给的独门绝技。近日来,在闲暇之时,他也不时劝导月月习练。我佬爷坚信,终有一日,这闭气法定有用武之地。
这天,我佬爷练罢功,便拿来大灶里烧得滚烫的石块,摩擦羊皮上尚未剔除干净的多余赘肉。羊皮经此一加工,既能堵住漏气的毛孔,又能使毛皮变得柔软,把它用来防御湿寒,是上佳用品。此种方法,亦是我佬爷儿时居家,佬爷他爹无意间,传授给他的应急之法,记得那年杀狗取肉后,在整理那毛蓬蓬的狗皮时,佬爷他爹曾手把手向他教授,被娘亲瞧见,戏谑佬爷他爹合是当乞丐的命,惹得他老人家一脸恼怒。当时觉得好笑,不想现在却被用上,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倒真应了艺多好存身的道理!据佬爷他爹说,兽皮经此一处理,可伴人浪迹天涯而无需其它行头。这当口,佬爷如法炮制此物,不为别人,却正是为日日待产准备。
午时,听到日日在床上呼叫,佬爷知是将要临盆。赶紧让月月看住日日,一路飞奔,找来年事已长的产婆,经过一阵紧张的忙碌,室内很快便传出一阵清脆的啼哭声。
“黎哥,姐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不一会,月月兴奋地跑出门外,拉住我佬爷的手,兴奋地欢跳不已。
“啊——”我佬爷长长的出了口粗气,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地。虽然不知道孩子父亲是何许人也,但毕竟这是在明湖埠,孩子的母亲却是日日,看到他们母子安然无恙,我佬亦有欣慰。人可以随了环境改变习性,入乡随俗,我佬爷的观念也跟着起了变化,但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捉摸不定的难堪。
做了母亲的日日,渐渐变得温顺起来。她把孩子取名风娃,希望儿子将来能像风一样,健康快乐、无忧无虑地迅速成长。这风娃似是不负母望,在日日、月月及我佬爷的呵护下,见风就长,数月后,便在大人的怀里,洋溢出甜甜的笑容,只惹得日日愈是痛爱起来,视他比生命还要重要。
在一派欢乐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