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毕,众人意气风发,带着浑身酒气,归到店里。待进门一瞧,那小杨、小玲这会正嬉闹戏耍一处。黄丽一见,不觉脸色一沉,归到店内,厉声唤过小玲,正要训斥。李春华早抢身过来,赶紧劝住。随手给小玲递过带回的饭菜,示意她到一边乘热吃下,踅身对黄丽说:“都是这样过来的,何必有那么多拘束。让小玲快吃,这会恐怕早就饿了。”这小玲是黄丽本家姐妹,在家亦是多承父母宠爱,平日里本就视亲妹一般爱护,见李春华有此一劝,小玲脸上亦有惭惭愧色,便也就罢过一边,不再言语。
刘超义、我老表、赵宝强、朱道明几人,这会个个红光满面,早吼叫着聚在一起,乘兴斗开了地主。不一会,吵吵嚷嚷间,你来我往几轮下来,那酒便醒去大半。
“你们玩,我回去把那几件衣服洗了。”芳菲见我老表和大伙玩得兴致,依身过去,对我老表轻言一句,回头向黄丽几个姐妹招招手,出得门去。
“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去。”黄丽看着店里清冷,狠狠瞪了一眼小玲,邀了吴东梅,出门看热闹去了。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黎哥,你前几天说有办法,怎么也得拿出几招,应付应付呀。”朱道明想到生意一落千丈,人心涣散,忧心如焚地说道。
朱道明话一出口,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把大家玩牌的兴趣,瞬时驱散得荡然无存。刘超义见大伙一时沉默下来,把牌往茶几上一丢,身体向后一仰,眼睛直直的瞪向我老表。
“我这几天很是想了想,也倒是想出一招,不知管不管用。”我老表见众人把焦灼的目光投向自己,心里一热,犹豫道。
“老黎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种吞吞吐吐的习惯,让人听了难受。大家关起门来一家人,有什么话,只管照直说就是了,何必总是遮遮掩掩。”刘超义不耐烦地催促道。
看着大伙急不可耐的样子,我老表只得一拍茶几,加快语速道:“前期,我们大卖场的售后服务措施已被客户承认,收到很好的效果。现在,我们还是要把分散的资源整合起来,一起设计出一个统一的标牌,把卖场零星售出的电动车尾牌全部换下,形成一个整体的,流动的宣传网,让它们在大街小巷把我们品牌,展示在人们面前,这样就能达到一种整体效果。”我老表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未待我老表把话说完,刘超义早被我老表的想法折服了:“老黎呀,你真是个天才,以前没做过生意,现在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这个做法好啊,低成本,但效果一定不错,你想啊,那么多的车子换成一种牌子满世界跑,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那就是一条条流动的活广告呀!哎,想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嗯。是个好主意!”朱道明扭过头来,望了望一头木然的赵宝强,点头称赞道。
“就这么定了。老黎,我们说干就干。”刘超义也顾不得秦时明月、汉时关的诸多讲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站起身来摇旗呐喊道。
“这样,今天我们首先把牌子定制好。从后天起,我们再以检修车子为名,通知所有客户来店里统一换牌。”我老表当机立断。
“好,就这么定了。”刘超义见我老表运筹帷幄,拿捏得当,语气肯定地赞许道。
尾牌定制起来非常容易,一个电话,广告公司便派来一个年轻业务员,简单一洽谈,待交过定金,那业务员对我老表说:“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交第一批货。等到后天,我们就可以全部完成到位了。”言毕,那业务员做出定单,待双方签字完毕,递交我老表一份,提起公务包,出门跨上摩托车急驰而去。
刚送走业务员,我老表的电话铃响起,掏出一看,见是肖燕打来,便赶紧接过。几秒钟嗡嗡声后,电话里却并无声音。我老表心里一顿,随即对电话“喂”了一声,轻声问道:“肖燕,有事吗?怎么不说话。”问声过后,电话那边仍是一阵沉寂,正在我老表焦躁不安之际,电话里终于发出一阵“嘻嘻”笑声,瞬时完成了一次时光穿越,紧接着,那边传来悦耳的声音:“家宏同志,晚上有事吗?若是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老表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地来。
“搞什么鬼,我老婆放假在家,我要回去陪陪她呢。”我老表虽已释怀,仍被肖燕的促狭捉弄扰得纷乱,一时情急,故而言语间有了怨责。
“哎呀,还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那边的肖燕故做一副怨妇声,接着又显出不容分辩的十足霸气道:“黎大人,黎老板,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只是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这可不像她肖燕的平日作风,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我老表的好奇,便断然应承道:“好,什么地方等你?”
“别的地方也不太熟悉,这样吧,还是老地方。”肖燕一反常态,毫不迟疑地说道。
“嗯,好的。”我老表一时猜不透肖燕找自己有何要事,只得怏怏应道。
“到时候不见不散哟!”那边说完,挂断电话,把我老表一下子丢在云里雾中。
就在我老表接电话当口,刘超义已嘱咐黄丽、小玲,按客户登记表,逐个联系他们来店更换尾牌事宜,见我老表呆若木鸡的坐在店里出神,过来一拍,惊得我老表浑身毛皮一紧,顿时一弹而起。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