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心死
沐灵忙忙地唤了鸾鸟来、却是坐上鸾鸟极快地回了冥帝殿,一落身便去寻慕子夜,只到得慕子夜殿中,却被侍卫告知慕子夜尚在鬼依殿中。沐灵再寻到鬼依殿中,却见殿门紧闭,沐灵原想坐了鸾鸟飞进殿中,却是一迟疑,唤过一名侍女令她传话与慕子夜,岂料过得片刻却是这侍女一人出来回话道:“沐灵姑娘,帝君说今夜鬼依姑娘生死关头,他却离不得,请姑娘先行回去,待帝君忙完便来寻姑娘。”
生死关头?鬼依在生死关头?慕子夜竟避而不见自己?
沐灵但觉心中一凉,那侍女见这情景却是转身进了殿中将门重重合上,沐灵便这般被关在了冰冷的门外。
只自那日起,沐灵却是每日都去鬼依的宫殿中寻慕子夜,慕子夜却再未见过沐灵,每日沐灵请侍女前去通传,却每每只等来慕子夜口谕:今日帝君不便见沐灵姑娘,先请回吧。之后便是被重重合上的殿门。
沐灵却只立在殿外等候,有时便是自天明等到黑夜。只静静等候,不再唤人传话,亦不进宫殿,一等便是整整一天……
便是鬼王亦看不下去了,几回来劝说沐灵:罢了,帝君但凡有空必会先去寻灵儿姑娘,灵儿姑娘先回去罢。沐灵只倔强地摇摇头。
如此苦苦等了十二日,这一日殿门开了,自里面走出来的终于是沐灵苦苦等候的慕子夜!
“子夜!”想过千言万语要与慕子夜细说,只这一刻见了,沐灵竟哽住了。
“灵儿,你怎在这里?”慕子夜却是面容憔悴,这十二日,鬼依委实凶险,慕子夜为救她却是耗费了不少灵力。
“我…我等你,我有话与你说。”
“唔,说罢。”
“子夜,那般若花枯萎的缘故我找到了,般若花确乎是因受了灵气枯萎的。”
“嗯,所以?”
沐灵却没有想到慕子夜竟如此冷淡,只她等了这许多日才等到慕子夜,却不及细想又道:“那灵气却不是来自我,是鬼依对般若花用了灵气。”
“鬼依?”
“是,你可还记得鲍玉梨赠我的双株三七?便是那两个小芽人,我令她二人看管灵植山,那一夜她二人却是见一人对般若花使用灵气,便偷跑了去偷偷吸灵气,便看见了鬼依正对般若花使用灵气,鬼依使用过灵气后,她二人便看见般若花枯萎了。”沐灵一口气说完,眼中却是亮晶晶的,待了这么多日,终于能与慕子夜说明白,终于令慕子夜不再以为是自己的“无知”酿成大祸。
慕子夜听着沐灵说话,眉头却越锁越紧,待沐灵说完,望着沐灵亮晶晶的双眸,却轻叹一口气道:“灵儿,这些日子你也乏了,我们改日再说。”
沐灵却是一惊,道“子夜,你不信我的话?”
“两个小芽人是何情形,旁人不知,你会不知吗?”
“慕子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编谎话?你不信我?”
“灵儿,昔日做你师傅时却是该放手令你历练一番。”
“你是说我被小芽人编谎话骗了?”
“好,我来问你,鬼依哪里来的灵气?整个幽冥界除了我为你特特造的那一处山,哪里还有一丝灵气?好,便是鬼依有灵气,她又为何要将自己心血培育的般若花毁掉?你又如何解释200年的灵杞草?”
一连三个问题,将沐灵生生问了个哑口无言!沐灵竟无言以对,只能睁大了双目看着慕子夜。慕子夜见她这番情形,心中又有些不忍,面上终究柔和下来。
“灵儿,你无心犯错,我怎会怪你,那日我语气却是重了。”说罢伸了手来拉沐灵的手,沐灵却是闪身避开了慕子夜。
“你不信我?”沐灵避开慕子夜的手,只歪着头看着慕子夜,俏生生面上一双眸子中却是雾气翻涌。
“灵儿…”
“你当真不信我?”沐灵却没有落泪,只执着地看着慕子夜。
“要我如何信你?”慕子夜这一回却是面色有些冷了,“鬼依尚在里面生死不明,你却说出这番话!”
“慕子夜,你当真不信我?”沐灵此次却是一字一顿道。
慕子夜却不说话了,只一双眸子定定看着沐灵。
“罢了…”沐灵转身便离了慕子夜,唤了鸾鸟出来,坐了上去,却是一径飞出了冥帝宫殿。
沐灵呆坐在鸾鸟身上,双目却是空洞无物,便连泪珠都不再掉落,明明双眸中雾气层层,泪珠却不掉落下来;明明心中痛得无以复加,却面上平静得可怕。
须臾之间,鸾鸟滑过灵植山,令人惊异的一幕却发生了:鸾鸟七彩尾翼轻轻自灵植山上滑过,一个旋转之间,整座灵植山的灵植竟生生枯萎了!所有的灵植都倒伏在地上,便如在地上哭泣一般,整座灵植山便如都在哭泣一般!
只有两个小芽人不明就里,抬头看向天空中鸾鸟绚烂的七彩尾翼,鸾鸟却是如有灵性一般将两个小芽人接了上来,沐灵见到她二人,却只是淡淡地道:“罢了,你们也不必守着了,死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