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文渊阁。
朱祐樘背着手在群臣面前走来走去,脸上有些焦灼。
刚才礼部传来了鞑靼王子的信函,鞑靼王子要求大明朝立即让鞑靼使者返回,否则马上就要进攻山海关。
前线也发回了紧张战报,说是鞑靼五万大军已经逼近山海关,大战一触即发。
“皇兄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不仅重九不在,就连兵部尚书刘大夏也请假了,刘大夏上次夜里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受了风寒,一时未曾痊愈。
“众位爱卿,你们有何良策退敌?”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这打仗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人就说:“赶紧让鞑靼使者回去呀?”
礼部就说,使者早就回去了,这分明是鞑靼人的借口。
这当然不是借口,鞑靼使者是回去了,最重要的一个却留下了,礼部也糊里糊涂的没有弄明白。
“唉,皇兄也真的。。。”朱祐樘连连叹息。
却想不到此时的皇兄正在远离京城的沧州小山举办好事呢!
鼓乐喧天,吹吹打打,重九披红挂绿,打扮的喜气洋洋,举办婚礼大典。
这还是重九第一次举办婚礼,恩,上一次在叛军中与张青筠办过一次,不过那是假的,现在是真的。
虽然上官飞飞是被自己强迫的,重九也决心要好好对她。
火红莲也穿了一身火红服饰搀着蒙着红头的上官飞飞与重九站在一起拜天地,火红莲乘人不注意,悄悄拧重九的耳朵:“我也要结婚,我也要穿凤冠霞披,我也要你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明媒正娶。。。”重九口中喃喃的应付着。
这女人真是死心眼,正娶不正娶有什么区别?感情真的好,不正娶也能白头偕老,感情不好,明媒正娶了也得打离婚。
夫妻恩爱是基础,与那一张纸没有任何关系。
这喜堂里面宾客满堂,欢声笑语一片,热热闹闹,忽听有人高叫:“沈家大小姐前来祝贺!”
接着,一阵香风吹了进来,一个身穿雪白鹅绒大衣,打扮极为时尚的女子摇摇摆摆走了进来,胸间深深的一条沟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有人流出哈喇子来。
这沈艳娘似乎对这里的不少人都很熟,不时的举手打着招呼:“这位大爷。。。这位公子,好久没有见面了哟?”
听那语调,看那形态,跟个妓女没有什么区别,重九身上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他听说来了,这个沈家大小姐正是将他害惨了的沈艳娘。
“滋溜”一下子,重九赶紧藏到了上官飞飞和火红莲身后。
这个沈艳娘来到面前,道个万福,将一个礼盒递了过来:“这是一对南海产的珊瑚鸳鸯,百年难遇,奴家代表沈家恭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
沈家在四大宗里派第二,远比上官家势力大,上官鹰赶紧站起来谦让,看到重九这姿势太不对,居然从上官飞飞肩头上伸出手去接那礼盒,不由将他一把拎了出来:“贤婿,快来见过沈大小姐!”
重九一被推出来,沈艳娘没看到他的脸,却一下子看到他的眼,不由的一惊,本能的弯下腰去:“小女子沈艳娘见过大皇子!”
这话的语气、声调与两人初见时一模一样,重九身子一阵,登时想起了以前的不愉快,不由怒气冲冲道:“免了!”
这一挥袖子,一发声,露出皇威。
上官鹰吃惊的看着两人,手指着重九哆嗦个不住:“你。。。你是。。。你是。。。”
事到如今,重九也装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整整衣冠,大声道:“不错,本人正是当朝大皇子朱重九是也!上官鹰,还不见过本皇子?”
“啊,是是是。。。”上官鹰赶紧哆嗦着跪了下去,见他跪倒,大厅里的宾客登时跪了一地。
上官鹰领头高呼:“上官鹰叩见大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重九刚才刚刚给上官鹰叩了头,如今赚回来了,不由的大为得意:“多磕几个,磕九个!三叩九拜嘛!”
实际上见皇上才磕三个头,到了他这里,一下子成了九个。
上官四小姐嫁给大皇子为妃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沧州,又象长了翅膀一样传回了京城。
就连刚刚从文渊阁退朝的朱祐樘也得到了消息,不由气的跺脚:“我在这里上火,你却在那里成亲,这还没有天理啦?”
他哪里知道这成亲也有成亲的苦,尤其是被沈艳娘那sè_láng一样的目光盯着,重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自个儿挥着手大叫:“散了吧,散了吧,洞房了,洞房了!”
忽听咯咯一阵笑:“我也要洞房!”
众人惊讶之中,只见一个头扎蝴蝶结的小女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脸贼兮兮的笑。
看到这小恶魔,重九的脑袋登时又大了:“小祖宗,你怎么又回来了?”
“哼,我是来给上官姐姐送贺礼的,关你什么事?”
小叶子嘴一扁,不去理他,将重九弄了个老大没趣,却见小叶子走到上官飞飞身前,将藏在身后的左手一伸,左手手臂上赫然缠着一条灰扑扑的小蛇,这小蛇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看上去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
重九一把将她拉开:“小叶子,别闹了!”
“谁闹了?”小叶子嫌烦的甩开他。
“哪有弄一条破蛇给人家当礼物的?”
“哼,你懂什么?什么破蛇?”
两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