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伴着桌案的剧震,一声怒吼响彻军帐。
“潮华城被攻占了?而且那些窝囊废还向一群男人投降?”发话者是一名身穿深蓝戎装的女子,这女子一头银发,挺拔身姿比大多数男人还高,称得上秀丽的面庞却因愤怒令人敬而远之,此时的她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且不说潮华城的重要性,被一群男人攻城略地本就是不可忍受的耻辱!
“军团长息怒,听说男奴只有区区百人,末将立即领轻骑百人将潮华夺回,斩乱事者首级复命!”银发女子盛怒间,一名铁甲女将出列请战,满脸都是战意与高傲,有人带头,一众将领纷纷出言求战,皆欲夺回潮华,一雪前耻。
目光从求战的众将脸上扫过,银发女子的神色不仅没有缓和,反倒彻底结为冰霜:“你们都是蠢货不成?潮华怎么说也有四百驻军,哪怕都是酒囊饭袋,区区百人想要夺城也没那么容易,单是城内百姓就不可能承认一群男奴主宰!所谓百人要么是假消息,要么这百人非同小可,尔等扬言百骑拿下,是想令我第五军团再失颜面,自己去做男奴的俘虏谢罪不成!?”
蕴含怒意的声音不大,却令帐内噤若寒蝉,见状银发女子冷哼一声,转头望向先前一直沉默的青甲女子:“西门,我准你领二百亲军,沿路收拢兵马,给我将潮华城夺回!”
“谨遵将军之命!”青甲女子抱拳领命,接下军令转身便走出军帐,见状众将皆是忐忑,她们知道这位西门将军可是军团长心腹爱将,曾率军杀入阳断山,可谓领兵有道,战功彪炳,谴出此人足可见军团长的重视,她们却是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但究竟是哪来的人把潮华城拿下,莫非是海盗卷土重来了不成?还是说西阳国已经打造出了战舰?”众将心中疑惑,按理说海盗畏惧霁月海军百年不曾犯境,难道是不知规矩的亡命之徒?说是西阳国海军也不太靠谱,就算西阳国真的悄然酝酿如斯战力,要出兵也不该仅仅派出百人才对。
但无论如何,潮华被男人占领便是不被允许的奇耻大辱,说什么也要将潮华城尽快夺回!
对于西门将军,无论是第五军团长还是其麾下诸将都极为信任,这沉默寡言的将领与其亲军代表着第五军团最精锐的一批力量,不说以一当十也差不了多少,单凭这两百人已经足够将潮华夺回,更何况军团长还赋予她沿路调兵之权?这场战斗将没有悬念,顶多是时间问题。
与之相比,她们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秦太……逆贼秦月攻占国都,贼势浩大,陛下命我第五军团迅速回援,与各路兵马夹攻秦贼所部,只是近日阳断山乱军蠢蠢欲动,一旦调兵,恐压之不住。”银发女子环顾四周:“诸位以为,我第五军团当如何是好?”
“自然是速速起兵勤王,若能取秦贼首级,可为封侯之伟绩!”
“阳断山乱军虽是男奴,但确实棘手,我等应该谨慎应对才是……”
很快,第五军团的军帐便吵作一团,银发女子不由紧锁眉头,焦虑愈甚。
此时的她们都没有想到,情况远比她们最保守的想法还要糟糕。
“西门将军兵败受俘,潮华城男奴广募男奴入军,已聚兵马上万,领头者为灵华强者,并统兵继续扩张,峄城告急!?”几乎是颤抖着念出战报,银发女子狠狠地将战报掷于地面:“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军团长,战报不会有误,冷月公主也曾提及在阳断山遭遇神秘强者,那灵华强者定是半年前秦贼俘获的那名男奴,想来秦贼狼子野心,为图霸业不惜与阳断山乱军勾结,将那男奴私放,至有此祸,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人迅速镇压,迟则生变!”一名谋士出列谏言,闻言众将皆露异色,区区一个男奴能翻出多大风浪?就算他是灵华强者,第五军团同样也有这个级数的强者,更拥兵万众,料想那男奴当真募兵万人也撼动不得,想来西门将军也只是败于个人武力,但在同样有强者坐镇的情况下,一群乌合之众绝不可能是第五军团的对手!
这种自信源于她们过去的战绩,占据阳断山的乱军号称八万之众,还不是被她们堵在阳断山内不敢露头,稍微露出马脚就将迎来灭顶之灾?
唯有银发女子,东阴国第五军团长崔夜华本人没有如此自信,思忖片刻,这位一军之主的眼中终于闪过一道寒芒:“尔等镇守于此,吾将亲征,为王国除患!”
亲征!?闻言诸将皆骇,就连先前提议的谋士也浑身一震:“可是陛下那边?”
“先派出三千人支援,待我将祸首擒获献于陛下面前自可将功折罪。”崔夜华一声冷笑:“听说这男奴俊俏非常,陛下曾经中意欲纳为嫔妃,他逃出生天不知谢恩,反在此兴风作浪,定要彻底废了他的修为,令他永世不得翻身!”
“取我披挂,准备出征!”一声厉喝,银发女子已出账外,挺矛上马,兵马立聚,千军浩荡,奔腾而进。
“军团长竟亲自出马,看来真是被这男奴惹恼了……”众将戚戚望着这一幕,在她们看来不单是男奴惹恼了军团长,她们同样有过,而今负责看守阳断山乱军可不能再有差池,不然,恐怕小命不保。
“该死的男奴竟敢犯上作乱,待抓到他们定教他们生不如死,后悔为何来到世上!”怀着这般愤慨,众将一一走出军帐,向远方若笼金辉的阳断山投出充满杀意的目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