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说这是纪寒枫在拍安定候爷的马屁,不过安定候爷倒是也对这个纪寒枫多了几分看重。
只是没想到宇文清居然对这个人也是这般看重,萧瑶心头有些诧异,却是看向了纪寒枫,清亮的眼眸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居然出奇的亮。
纪寒枫看着萧瑶,眼底的复杂一晃而过却是缓缓笑道:“王妃安好!”
萧瑶不禁微微一愣,倒是觉得此人好像很熟悉,熟悉到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说不上来。
萧瑶吸了口气看着纪寒枫道:“纪大人,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纪寒枫微微一顿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王妃前几天还在安定候府赏了下官一拳,下官倒是有几天没敢出门!”
萧瑶顿时想了起来,尴尬的笑了出来,原来之前便是这个人挡在温立成的面前挨了她一拳头。
这事儿若是放在当时,她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冲垮了的时候,她说不定还要狠狠再在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脸上补上一拳。
只是此时萧瑶慢慢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却是有些冲动了,有时候冲动报不了仇。
“对不住啊!”萧瑶苦笑道。
纪寒枫忙摆手抱拳行礼道:“王妃真性情,真性情!”
萧瑶觉得简直真的是一场尬聊,只有旁边的宇文清,清濯的视线缓缓扫过了萧瑶和纪寒枫的脸,凤眸中掠过一抹深邃。
纪寒枫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脸坐在了人家夫妻两个之间,忙抱拳笑道:“真是太失礼了,下官这边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估计这会子天儿也亮了。”
纪寒枫就像是一阵青烟来的快,去的也快!
萧瑶看着宇文清笑道:“这个纪大人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是吗?”宇文清唇角微勾却是看着萧瑶问道,“你和纪大人以前可曾见过?”
萧瑶顿时呆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清,这个混蛋是有毛病还是怎么的?怎么见到一个男人就问他老婆认不认识?这不有病吗?
“我怎么会认识他?宇文清你脑子是不是进地沟油了,怎么觉得自己老婆和全天下的男人都认识啊?”萧瑶点着马车的顶子笑道,“老子要是认识那个纪大人,天打五雷轰!”
哗擦!一个惊雷顿时掠过!天地间为之震颤不已,萧瑶整个人像是泥雕一样,顿时傻了眼。
宇文清看着萧瑶眉眼间掠过了一抹冷冽,萧瑶也是觉得纳闷儿,她又不是渡劫,特么的这些雷声还没完没了了。
“王爷,下暴雨了,前面的路被山洪截住了!”
宇文清微微一愣随即掀开了马车帘子走了出去,萧瑶怕冷躲在了马车里,看向了外面灰蒙蒙的景象。
好一场秋雨!整个天际间几乎要被雨幕遮蔽住了,只能看到四周不停奔跑的人影儿,连那些人的面目都看不清。
宇文清这一次带了不少药材,此时正下令用油布将那些药材好好盖住,这些可是救命的药材,要是坏了,去了豫州那就完了。
萧瑶的视线却是被雨幕中那个油纸伞下站着的男人吸引了过去,宇文清此时立在雨中,一边的暗卫替他撑着油纸伞。
他负手而立,一个个的命令清晰的下达,那样的绝世风姿,与这雨幕相映,真的是水墨国色的美。
萧瑶渐渐歪着头,唇角微翘,一点点勾起了弧度。
以前她喜欢西方的油画作品,但是现在她突然读懂了中国国画里水墨山水的那个意境,哪怕就是那么呆呆的看着也是震撼人心的美。
这一场雨下的确实有点儿大,从京城通往豫州的官道都被冲垮了,河水上面的石桥也垮了半边,要命的是没有渡船。
宇文清不得不下令取道平关绕一段儿小路去豫州,平关关口险要,四周都是山峰,中间一条一线天的山谷。
好在宇文清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早早放出风去,那些绿林道儿上的盗匪倒是也不敢骚扰清王爷。
一路上相安无事,马车一直走到了距离平关五里地的山谷中,两边都是几乎落光了树叶的光秃秃的林子,静寂无声,但是总给人一种很恐慌的感觉。
已经走了七天七夜,萧瑶一路上几乎要被整惨了,她实在是思念她那个时代的高铁和飞机,本来坐高铁分分钟的距离,现在她却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走,感觉整个人身体都要被颠着散了架。
萧瑶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坐马车的那种新鲜感,古代的道路又不是很平,加上官道不能走,只能走乡间小道,那感觉不亚于坐过山车。
她有气无力的将自己裹在了狐裘披风里,身边的宇文清却是嫌弃的看着她,没想到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女子,这么几天便撑不下去了。
不过宇文清倒是命人将一种很柔软的野草缝制成了一个个的靠枕,垫在了萧瑶的身下,这让萧瑶有点点的触动。
可是宇文清摆出来的那张臭脸给谁看?她好得也是南昭的公主,身体较弱,自然吃不了这种苦头。
不过萧瑶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宇文清讲讲豌豆公主的故事,可是现在她更需要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我说小清,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宇文清本来微闭着的眼眸顿时睁开了几分,淡淡扫了一眼紧紧抓着他手臂的萧瑶冷冷道:“一个时辰之前不是刚用过饭吗?”
萧瑶一怔忙讪讪笑道:“长夜漫漫,今天咱们赶得是夜路,就不能来点儿宵夜吗?”
宇文清扶着额头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呻吟,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