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之后,秋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王妃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晓得几分萧瑶的厉害,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害死翠芳的间接的凶手,指不定要怎么炮制她?到时候若是连累了清风该是如何是好?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儿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的整个人的情绪都带着几分焦躁,如今更是一点点的事情也能让她心头想到很多有的没的。
比如今天本来按着资历,性子来看,她倒是很适合那个陈嬷嬷管着的庶务,只是没想到萧瑶压根就没想到她。
秋月总觉得萧瑶对她比较冷漠一些,尤其是翠芳死了之后,还是她自己心虚,她倒是也不清楚了。
突然面前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随即有人躲在芭蕉林后冲她喊了一声。
“月儿!”
秋月猛地抬眸看向了芭蕉林那边,却是看到了清风冲她招了招手,她脸上掠过一抹喜色忙疾步走了过去。
“清风?”
“嘘,过来,”清风抓着秋月的胳膊将她拉到了林子后面,却是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低声笑道,“今儿宫里头送了几个番邦的甜瓜来,王爷赏了我一个,我没舍得吃,你拿着!”
清风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疾步朝着前院走去,秋月微微一愣忙赶了过去,却不想清风冲她摆了摆手道:“王爷还有差事给我,你慢慢吃!”
秋月一听也不去追他了,垂首看着手中的甜瓜,倒是心头一点点的渗出几分甜蜜来。却不想她刚拿着甜瓜准备离开这处芭蕉林,突然被秦毓秀挡在了月洞门。
秋月咯噔一声,随即冷冷看向了这位渐渐在府里头不得宠的表小姐,上一次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她现在真的是怕了这位表小姐,总觉得她就像是一条毒蛇,准备随时随地的缠过来狠狠咬她一口。
“表小姐,”秋月忙躬身福了福,脚下的步子却是向后退开几步。
秦毓秀此时却是淡淡笑了出来缓缓站定在了秋月的面前道:“秋月姑娘好像不开心啊!也难怪,陈嬷嬷死了以后,这府里头若论起能力,性子,还有为人处世的规矩人人都要夸姑娘几分,却不想到头来连王妃捡回来的野丫头都不如。”
秋月握着甜瓜的手狠狠攥紧了几分,却是垂首笑道:“秋月不知道表小姐说什么时候不早了,秋月回去了!”
秋月虽然对萧瑶渐渐心存了芥蒂,可是秦毓秀的为人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就是条毒蛇,她可不想招惹她。
“秋月,你以为你还能在清风的心目中占据什么样的地位?”秦毓秀的声音微微调高了几分,转过身看着想要逃离她的秋月。
她惯会玩儿弄人心,知道用什么才能打败秋月这样带着几分傲气的女人,随即冷冷笑道:“如今你和清风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儿,只等着将来王爷能给你们成婚。奴才的亲事还不是主子们的一句话儿。”
秋月的背影狠狠颤抖了一下,身后传来秦毓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还有她像是沾满了毒液的话语。
“秋月姑娘,你也看出来了,王妃对那个新来的小哑巴分外的关爱。即便是王爷昨儿还赞赏她的茶泡的好喝,连清风都赞不绝口呢!”
又是清风和长悦,秋月猛地转过身冷冷看着秦毓秀道:“表小姐,清风的事情奴婢希望表小姐从上一回那一件事情之后就翻过篇去,奴婢不想再提。”
“不想提?”秦毓秀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淡淡笑道,“我看是秋月姑娘不敢提吧?素来这王府里奴婢的婚事都是当家主母做主,偏生清风是王爷身边最得利的,以后前途无量得很。我想依着萧瑶对长悦的喜欢,一定会替长悦找个好人家的。再者说来,长悦可是清白人家出身可不是某个家生子儿奴才能比的啊!罢了,我说的也累了!这便回去歇着去!”
此时明明是秋后,暖阳高照的时候,秋月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手中握着的清风给她的甜瓜也觉得有千斤重。
“表小姐!”秋月猛地喊住了秦毓秀,清风是她的全部,王妃可以偏心护着长悦那个小哑巴,但是她却不能将她的清风抢走。
秦毓秀身体微微一顿,却是嗤笑了出来缓缓道:“过几天便是王爷的冠礼,府里头少不得要准备一二。我听说雨山上有种野果名曰麒麟果能克制住王爷身体里的寒意。王爷自小得了的这个怪病想必你们也清楚吧?只是雨山是盛王府的地盘儿,早些年王爷根本求不到那个果子,今儿王爷身份地位不同,盛王爷命咱们府里头的人过去摘果子……”
秦毓秀缓缓转身,秀丽的眉眼却是晕染着一点点的寒霜淡淡笑道:“长悦既然掌管内宅库房的钥匙,这新鲜果子她不去取来谁去取?不过据说盛王爷最近又养了一头小兽,呵呵!听说那兽喜欢吃人?”
秋月猛地眼皮子狠狠一跳,整个人几乎狠狠震颤了一下,秦毓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俯身在她的耳边道:“自己男人都快要被抢走了,还犹豫什么?”
秋月狠狠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去却只看到了秦毓秀窈窕的背影,她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随即她本来润泽的眸子却是一点点掠过一抹恨意来,在这秋季的阳光中带着几分萧杀。
萧瑶刚到了张寡妇开的绸缎庄上,张寡妇便笑盈盈的迎了出来。一张容长脸儿上带着笑意和恭敬,赶了过来冲萧瑶福了福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