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悦再一次醒了过来后入眼却是一派奢华景象,金丝软榻,翡翠珠帘,她睡着的软榻边上摆着半人高的两株红色珊瑚树,此时在琉璃窗外渗透进来的阳光的映照下带着几分摧残夺目的光泽。
长悦猛地心头一惊忙坐了起来,顿时脚腕处传来一串悦耳的铃声,她顿时狠狠吓了一跳,忙抬眸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鞋袜已经除掉,一双玉足裸露在外面,足腕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栓着一条银质镶嵌着翡翠的链子。
那条链子冷冰冰的宣示着对她的所有权,大周只有奴隶才被拴着链子,可是她不是奴隶,更不是盛王爷的奴隶。
长悦现在心乱如麻,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不过她不傻今天是秋月要杀她,可是现在她没有时间想这些,因为一个眼神像狼一样的男人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盛王爷。
长悦忙从软榻上几乎滚落了下来,虽然腿上和脚腕上的伤已经被妥当的治疗,可是动作还是有些不利落,她跪行到了宇文彻的面前,却是规规矩矩的冲宇文彻磕了一个头。
她从小陈嬷嬷便教给她那些贵族女子该有的礼仪举止,她此时哪里敢忘?今天明明是秋月将她推下了盛王爷养野兽的那个石坑,可秋月毕竟是王妃暖阁里的人,即便是要说她也只能告诉王妃一个人。
今儿对着盛王爷,她即便是解释也只能解释说她来雨山奉命摘麒麟果,不小心掉进了兽园里,她真的是无心之举。
只是长悦隐隐觉得这借口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并不好用,她只求自己卑微的跪在他的面前,可以得到盛王爷的原谅将她放回清王府。
她心头也是对王妃生出了几分愧疚,她第一次出府办差没想到便办砸了,一时间整个瘦弱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瑟缩发抖。
宇文彻此时曲着腿大大咧咧斜斜坐在了椅子上,手臂微微支了起来拖着下巴,他已经盯着这个女孩子看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要是被外面的人晓得他喜欢美人的盛王爷盯着一个被毁了容的貌丑的丫头这么长时间,那些人一定以为宇文彻是不是疯了?
可是他好像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不过此时除了疯了还有无边的愤怒。外面那个强行闯进雨山喊着这个丫头名字的小厮,此时已经被他命人打了个半死扔进了柴房里。
要不是那个小厮是清王府的人,他估计当下就能要了他的命。那个小厮很明显喜欢他今儿带进自己暖阁里的丫头。不知道为何想起这个来,倒是让他有些愤懑。
“长悦?”宇文彻看着地上那一团缩的小小的身影,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长悦心头一颤,这个男人的声音像一条毒蛇一样盘桓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盛王爷解释忙狠狠磕了一个头,光洁如玉的额头顿时肿了了起来。
咝的一声!宇文彻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却是缓缓起身单手将长悦从地上捞了起来,却是带着几分轻薄的抬手摸向了她的额头:“乖乖呦!你这脑袋是石头做的吗,这么不要命的磕,看得爷心疼!”
长悦顿时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开,想要避开盛王爷很明显不规矩的手。
她那一双妙眸掠过一抹恐慌,可是在宇文彻眼里倒像是某种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越发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思。
想他盛王爷身边何曾缺过美人,只是那些美人进了他的王府便是浑身的算计,他不管是在自己的府里还是在太子哥哥的府邸,在母后那里更是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眼眸。
清澈见底,能吸引人心!
长悦即便是再怎么笨也晓得这位盛王爷对她没安好心,她现在只想同盛王爷解释清楚然后离开这里。
她明白自己毕竟是清王妃的人,若是盛王爷晓得了她是清王府的人说不定会有些分寸。只是她没想到这位王爷同自家王爷截然不同,自家王爷喜欢练字儿即便是暖阁中也有书案还有笔墨纸砚。
长悦再看看这位爷除了珍宝玉玩便是桌子上一套套的茶具,看到茶具长悦顿时心头有了计较。
她只是不小心掉进了盛王爷的兽园,可是盛王爷不能把她捡回来当奴隶啊!她如今即便是跟着王妃也是自由身,没有入了奴籍。
长悦忙挣脱开了宇文彻的束缚,却是拖着受了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宽大的案几边缓缓拿起了那些茶具。
要问宇文彻这里最不缺什么那就是茶具,长悦扫了一眼案几上的那些精致的茶盏,忙将这些茶盏一个个排成了一行,随即便开始用一边的红泥炉子煮茶,泡茶。
长悦的整个动作带着几分行云流水的不出来的震撼。
他素来是个好茶的人,没想到今儿半道捡来的丫头居然这么合他的心意,一看就是个懂行的。
长悦将那些茶汤一杯杯冲到了杯子里,那一低头的温柔让宇文彻那一瞬间顿时觉得心思狠狠一动。
长悦冲好茶后,忙缓缓退后却是重新跪在了宇文彻的面前拜了下去,模样倒是分外的整肃。
宇文彻眉头一挑,眸子里掠过一抹玩味之色,缓缓走到了案几边看向了那些茶盏,随即整个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不可思议的转身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长悦,接着又转过身看向了茶盏。
一溜儿茶盏里居然清清楚楚显示出了茶沫冲泡而成的几个娟秀的字儿,一只茶盏一个字儿,就那么排了下来是那么的独具匠心,可见这冲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