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皇后眼角的泪顿时落了下来,那一瞬间没有了飞扬跋扈,没有张扬清贵,就像是个被人彻底打落尘埃的寻常女子,瞬间带着几分灰败。
“你……你这样说母后,让母后的心很痛知道吗?”
宇文昊猛地闭上了眼眸缓缓冲胡皇后跪了下来,狠狠磕了一个头,几乎将额角都撞红了去。
“母后息怒,儿臣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儿臣……对不起母后!”
“罢了,去吧,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们两个!滚!滚出去!”胡皇后摇摇晃晃的摔倒在了床榻上,气的浑身哆嗦。
宇文昊忙带着宇文彻缓缓退出了云岚殿,刚走到了殿门外面,宇文彻这才狠狠吸了一口气却是转过脸看着宇文昊顿了顿神到底还是说了出去:“大哥,母后不容易,以后不要那般说了。”
宇文昊一愣,倒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这个弟弟教训,他缓缓抬起手臂搭在了宇文彻的肩头叹了口气:“哥哥对不起你,这一次是哥哥将事情搞砸了,害得你没有面子。”
宇文彻心头一暖笑道:“哥,你说这话儿可就见外了。咱们从小母后就对我们说,我们兄弟两个一条心其利断金。莫说是夺了我王爷的爵位,便是为了哥哥去死也是我这个做弟弟的福分!”
“闭嘴!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你那断生的药材不要用了,到底是药七分毒,若是以后真想要个孩儿要不了怎么办?”
宇文彻一愣笑道:“主要是还没有遇到一个我想愿意和她生娃娃的女人,若是遇到了,我自然不用那些药了。其实咱们兄弟两个也是好可怜,大哥,你说说纵观整个帝都那些女人看上咱们两个的不就是权势和金钱吗?我们这样的想要找个真正不在乎这些的重情的女子实在是罕见!此生也就这么活着吧!”
“走,”宇文昊的心头狠狠一痛,他倒是遇到了那个不爱财不贪图他权势的女人,可是人家喜欢的不是他,“陪哥哥喝几杯!”
“去我的雨山别院?”
“不,就去长春楼吧!”宇文昊叹了口气,他现在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冷,想要找个热闹的地方。
宇文昊和宇文彻刚走出了云岚殿,玉溪姑姑忙折返了进去,却是看到了胡皇后趴在了金丝软榻上气的捂着胸口,眼角的泪却是止不住。
“娘娘保重身子要紧,太子爷也是一时间参不透情这个字儿,等太子爷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头的,娘娘别难过,”玉溪姑姑用热水浸了帕子一点点将胡皇后眼角的泪痕擦拭了去。
胡皇后随即在玉溪姑姑的扶持下仰靠在了迎枕上,眼底又是红了几分。
“本宫到底是造的什么孽?那个孩子居然这般说本宫,本宫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娘娘,娘娘别难过了,”玉溪姑姑跪在了胡皇后的面前,眼角也是红了几分,“娘娘这些年的苦楚奴婢看在眼里,只是太子爷一时间迷了心窍……”
“一时间?”胡皇后冷冷笑了出来,“他如今可是生出了几分弄死岚儿的心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为了那个萧瑶,他简直是什么都不顾了,倒是和他的父……”
“娘娘!”玉溪姑姑猛地喊了出来。
胡皇后忙将话头吞咽了回去,顿时捂着唇哭了出来。
“我何尝不晓得他不喜欢岚儿,岚儿这个孩子这些年也是被我……被侯爷宠坏了的,如今造就这样不讨喜的性子。”
玉溪忙道:“娘娘不要忧心,姻缘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楚,许是等太子爷将这一阵儿气性挺过去以后,到时候找个机会将娉婷郡主和太子爷凑到一块儿,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再赐婚。”
“不必了!”胡皇后声音沙哑,端过了玉溪姑姑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容间有几分苦涩。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自己便是深受了其中的苦楚,缘何再让孩子们重蹈我的覆辙?“
“娘娘?”玉溪姑姑也不晓得胡皇后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胡皇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岚儿这个孩子心思单纯却是不适合昊儿,明天开始你帮我收集帝都年轻男子的消息,未婚的青年才俊,寒门也没关系我的岚儿不需要巴结什么贵族门第,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便好。昊儿那个孩子不是你我能掌控得了的,如今硬生生将岚儿和他凑到了一起,这世上平白多出来一双怨偶来,何苦来?”
玉溪姑姑眼底倒是松懈了几分:“娘娘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
之前她还担心因为太子爷和温岚儿的亲事娘娘和太子爷之间生分了,如今娘娘这般想得开倒也是福分。
“萧瑶这个女人你怎么看?”胡皇后看着玉溪缓缓道。
玉溪姑姑顿时微微一愣,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定了定神道:“这个女子阴险狡诈,看似性子活泼没心没肺其实着实的有心机,城府很深。想她短短来大周没有多长时间居然能走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不得不说也是个厉害人物。而且清王爷如今倒是也仰仗这个女子多一些。”
胡皇后眸色一闪又问道:“你觉得那女子手中的凤签是何道理?”
“娘娘,奴婢不敢揣测,此乃天家秘辛,奴婢一介凡人怎可妄加评论?”
胡皇后苦笑道:“玉溪,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不必如此惊慌,之前本宫还不信命,如今本宫也信了。当年便是因为本宫不小心抽出了凤签便惹出了那么多的纷乱。虽然本宫不想承认,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宇文清那个贱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