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瑶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他的外公,长悦的爷爷根本不是科场重案里那个倒霉的秦大人,而是真正的南昭世家秦家。
只是当年的事情不能说,不可说,牵扯的人太多,这件事情如是被捅出去……
宇文清顿时打了个哆嗦,不能说啊,若是说了,不知道整个山河要死多少人,他现在真的是害怕极了。
他没想到萧瑶居然聪明的利用宇文彻的情报网查到了当年秦家的秘密,他更没想到自己的表妹居然是长悦。
此时他对认亲的急迫和激动,还有萧瑶到底知道了多少当年的事情,回忆起了多少当年的那些惊心动魄,他完全没有一点儿把握。
人人都说他是运筹帷幄的清王爷,他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此生最大的软肋便是萧瑶,最不确定的定数也是萧瑶。
“阿瑶,今夜月色尚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宇文清淡淡笑了出来。
萧瑶顿时悬着的心一点点落了下来,却是有些沉重,她之前还以为他要将南昭秦家的事情告诉她呢,怎么现在话锋转的这么快?
不过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太多的过问。可是心头总是有一个坎儿,总感觉这个家伙还有好多的事情瞒着她。
她也有些暗恨,自己这一次穿越怎么把原主的脑子给坏掉了,要是原主的那些记忆一点点的恢复了,可能她就知道南昭更多的秘辛,身为南昭的长公主自然晓得当年的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她现在没有办法捅破和宇文清的这层窗户纸,她能告诉宇文清说她压根就是个冒牌儿货吗?
之前她担心宇文清知道了她冒牌儿货后可能会烧死她,现在不担心这个,而是担心她到底能得到他的多少真心,才能将这个事关她生死的大秘密告诉他。
“好啊,”萧瑶掩藏起了眸色中的那一抹纠结随即起身,跟着宇文清走出了暖阁。
小厮将宇文清的追风马牵了过来,宇文清将萧瑶打横抱到了马背上,随即打马冲出了清王府。
宇文清身上淡淡的冷香的味道几乎将萧瑶整个人裹挟着,让萧瑶的脸颊有几分微红,天上的雪花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飘落。
昨儿下了一天的雪,今天终于停了下来,还是有几分琐碎的雪屑打在了萧瑶的脸上,她不禁一个激灵有点儿凉。
“冷吗?”宇文清用披风连着萧瑶一起裹了进去,却是垂首在她的发心落下了一个吻。
萧瑶不禁唇角微翘,这个混蛋老是搞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她为什么心头居然还有几分甜丝丝的感觉?
宇文清很快带着萧瑶到了河边,随即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萧瑶站定在河边定睛看了过去,不知道这一次这个家伙又在玩儿什么把戏,如今还是大白天,他总不会再给她放那些孔明灯吧?
“干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萧瑶抬眸笑看着宇文清。
“走!”宇文清牵着萧瑶微微有些发凉的手却是上了一艘停在了河边的乌篷船,撑着船的一个中年汉子,一看便是个厉害的练家子此时忙冲宇文清躬身行礼。
“王爷!”
“嗯!”宇文清点了点头扶着萧瑶走进了乌篷船中,撑船的护卫忙转身将乌篷船撑离了岸边。
萧瑶刚走进了船舱里顿时微微一愣,好家伙,宇文清还真会享受。
外面看起来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乌篷船,里面去是装饰的分外的雅致,鲛纱的帐幔,镶嵌着翡翠珠子窗帘,即便是船板也是最精湛的绣娘绣的什锦垫子铺就。
“好家伙,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奢侈了,”萧瑶大步走了进去坐在了软垫上。
宇文清缓缓坐了下来,却是亲自给萧瑶煮茶,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着实的养眼。宇文清就有这样的本事,仅仅是随便一个动作,哪怕是啥也不做单单坐在了那里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萧瑶歪歪侧过头看着宇文清的一举一动,她不得不说这个家伙长得实在是太养眼了。
如果能够对着他每天这样看,会不会心情愉悦,延年益寿?
“喝吧!没的感染了风寒,”宇文清特地在萧瑶的茶盏里加了一点儿姜糖。
萧瑶捧着茶盏轻轻喝了一口,实在是太好喝了,没想到宇文清还有泡茶这一手绝活儿。
“小清,我知道你今天很难过,不过幸好我们还不算晚。之前我就觉得秦毓秀怪怪的,没曾想你要找的居然另有他人!”
宇文清清俊的眸色暗淡了几分,秦毓秀那个女人估计是唯一一个将他耍的团团转的人,即便是萧瑶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毕竟待在他的府里这么多年,他心头有些感慨随即冷冷笑道:“明日我便命人将她的墓葬挖出来鞭尸!”
萧瑶心头一颤,缓缓垂眸道:“算了吧,人都死了!”
“呵呵!这世上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宇文清拨了拨面前煮茶的红泥炉子,“人世间的规则是公平的,只是有些报应迟到了些罢了。”
萧瑶怎么觉得今天的宇文清悲伤的有些过度,不过饶是谁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会心情复杂吧?
“长悦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宇文清淡淡苦笑道,“只是我欠了那个丫头太多,我没有保护好她。”
“小清,你不要难过,其实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劫数吧?我们都看开些。”
宇文清点了点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