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央顿时慌了神,从那个什么长悦进来奉茶开始,他便觉得事情有几分诡异,却不想这件事情居然发展的这般快,几乎超出了他的应对能力。
他忙冲了过去护在了已经吓傻了的端贵妃的面前,冲眀武帝不停的磕头。
“父皇,父皇!儿臣求父皇放过母妃吧!这些年父皇病了,累了,困了,母妃便在父皇身边照料,无时无刻不用心用力!儿臣求父皇看在之前母妃照料父皇生活起居用心至极的份儿上还求父皇开恩啊!”眀武帝手中的剑锋顿了顿,端贵妃被吓傻了的魂魄这才稍稍回转了几分忙躬身磕头道:“皇上,臣妾待皇上诚心诚意,皇上若是想要臣妾的命,臣妾也给了皇上!只是恳求皇上看在臣妾哥哥如今还在柔然奋
力杀敌的份儿上,让臣妾见家兄最后一面,臣妾纵死也无憾了!”
眀武帝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底神情流转不明。
他的神志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虽然极端厌恶这个端妃,可是现在杀了这个女人,端家几十万大军怕是要生出异变。
眀武帝狠狠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来人,夺去端氏贵妃品级,打入冷宫!”
宇文央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几乎瘫在了地上。
如今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能保住母妃的命便已经是一大庆幸的事情,端贵妃被卸去了妆容和首饰,脱下了身上华贵的衣服,几个内侍将她送往了冷宫。
随后明武帝缓缓坐在了龙椅上,四周的人却是跪在了那里,整个琼花殿鸦雀无声。
好半天明武帝才揉着眉心沙哑着声音道:“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清儿你随朕去养心殿!”
宇文清猛地身体一颤,两只手狠狠扣着砖缝,他的母妃死得那样惨,端贵妃已经是人证物证具在,结果还是这样。
仅仅是打入冷宫,端贵妃还有出来的机会,不过……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
他忙应了一声跟着明武帝离开了琼花殿走进了养心殿,诺大的殿宇只有明武帝和宇文清父子两个人,外面黯淡下来的天光透过雕刻着龙纹的窗户显得有几分恍惚。
“清儿,你恨父皇吗?”明武帝缓缓坐在了龙椅上,似乎很是疲惫,仰靠在镶嵌着东珠的椅背上,揉着眉心随即看向了面前长身玉立的儿子。
宇文清定了定神缓缓跪了下来,冲明武帝磕了一个头,垂首间眼底却是掠过一抹嘲讽。
恨?他焉能不恨?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儿臣不恨父皇,虽然母妃死的惨但是父皇也不知情,我想母妃不会怨恨父皇的,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那么喜欢父皇,怎么可能会怪父皇!”
宇文清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却又情真意切,他若是求着杀了端贵妃给母妃报仇倒是显得他心思狠辣了几分。
毕竟端贵妃名义上是他的养母,当年端贵妃养着他可没少给自己赚好名声。
如今宇文清这般一说,明武帝心头的愧疚更是深刻了几分缓缓道:“清儿,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父皇如此一说,儿臣着实不安!父皇也不要太难过了!”宇文清缓缓道。
明武帝点了点头:“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府去吧!明日父皇便命内务司的人送一些紫参到你的府上去,毕竟也是要当父王的人了。”
宇文清顿时唇角晕染出一抹笑意,这点子笑意让明武帝微微一愣神,他的儿子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提起他的还未出生的孩儿,他倒是这样的真情流露。
可是那个女人是南昭的常宁公主,明武帝的眉心狠狠一跳,顿时头痛的厉害。
他忙按住了自己的眉心低声道:“清儿,你退下吧!”
宇文清忙起身缓缓退出了养心殿,却不想刚要转身的时候却听得身后明武帝出声道:“清儿,父皇不是不想杀端氏给你母妃一个公道,只是父皇也有父皇的苦衷,还希望你能明白。”
宇文清身体微微一顿躬身道:“儿臣知晓,儿臣告退!”
他说罢退出了琼花殿,走出了夹道的时候,抬头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唇角划过一抹冷酷的笑容。
“王爷,奴才送您出去!”一边的岑公公亲自送宇文清出了夹道到了东司马门外面清王府的马车里。
“岑公公,”马车的帘子刚刚放了下来,便传来了里面宇文清的声音。
“王爷?”岑公公躬身候在马车外面。
宇文清缓缓道:“近来父皇睡得可好?”
岑公公的声音一愣忙道:“回禀王爷,皇上近来虽然失眠之症有所好转,可还是睡得不太好。”
“多谢岑公公,”宇文清随即命人驾着马车离开。
岑公公看着清王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暮色中,不禁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好一个运筹帷幄的清王爷,今儿这宫宴上看似清王爷没有参合半分却是差点儿让端贵妃死无葬身之地。
他随即暗自苦笑道,这位爷才是真正的狠辣人儿!
萧瑶至从被送回到了清王府以后一直都是处在懵逼的状态中,她仰靠在床榻的迎枕上,抬起手缓缓拂过了自己的小腹,唇角挂着笑容,感觉像是发现了神奇的新大陆。
她穿越前也没有做过母亲,第一次扮演母亲的角色,那个感觉简直是太……
一阵恶心袭来,萧瑶轻轻弹了肚子一下忍着恶心笑骂道:“小混蛋,你要是敢折腾你老娘,我……”
“本王就揍他怎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