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阳光总是很热烈的,容兰的军帐渐渐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掩盖侵袭,容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他昨天不是冲出了军帐了吗,怎么现在……
容兰猛地起身看向了身边,顿时一颗心沉到了底。
毡毯上到处是凌乱的痕迹,他自己的铠甲和重剑丢在了不远处,身上却是一丝不挂,只是脊背有几分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破了一样。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了身边,空无一人,他的长悦哪里去了?到底去哪儿了?昨天夜里,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长悦?”容兰从来没有这般的惊慌失措过,即便是上一次车祈城被围困,他几乎要全员战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心慌过。
“长悦!长悦!”容兰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军帐,一把抓着一个守护军帐的士兵低声吼了出来,“人呢?人呢?!”
那些士兵即便是眼睛再瞎也看出来了,昨天夜里留宿将军军帐的女人哪里是妹纸,那就是将军夫人啊?
不过此番将军的眼神冷的吓人,他说话都有几分舌头打结。
“回禀将军……那个女……夫……夫人今早说有事先走了,属下不敢……不敢拦着……”
容兰一脚将他踹开,随后飞身上马冲出了营区却又返回来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士兵:“哪个方向?”
“东面!”那个士兵快哭了,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将军不是和夫人睡了一个晚上吗?那眼睛都发红了,这是吵架了?
长悦跌跌撞撞离开了营帐,车祈城的城门之前已经被打废了,残垣断壁像是远古荒凉的坟墓。
她昨天的衣服几乎都被容兰撕碎了去,如今勉强能穿可还是有几分露肉,她无法面对清醒过来的容兰。
不,是因为她担心清醒过来的容兰无法面对自己,她现在心头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之前一直都乖巧不想给人添麻烦的她,这一次却是惹出了大麻烦。
长悦的身上裹着容兰的一件黑色披风,她人很娇小玲珑,整个人裹在披风有一种更加惹人可怜的韵味在里头。
突然车祈城门外的官道上掠过一大批人马,远远便能看到盛王府的标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长悦顿时愣怔在了那里,整个人呆呆的看着宇文彻那辆惯有的华丽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疾驰的马匹因为之前的速度太快整个前蹄都抬了起来,差点儿踩到了长悦的身上。
马车上瞬间跃下了一个人,正是带着一身风尘的宇文彻,他猛地冲了过来却是一把将长悦抱进了怀中。
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这便是这几天宇文彻经历的常态,他只有将长悦重新箍进了怀中才觉得心头稍稍安稳了几分。
可是此番看着长悦身上披着明显不是女子装束的男子披风,宇文彻那张妖冶的脸顿时掠过一抹杀意。
之前他派出人几乎找疯了,却不想在长悦睡着的那张软榻的夹缝中却是发现了容兰给长悦的信。
顿时宇文彻气疯了去,原来真的是容兰将长悦拐到了车祈城的,他今儿要是不剥了容兰的皮,他就不配拥有宇文这个皇族的姓氏。他连夜带着劲装护卫朝着车祈城赶了过来,担心长悦身体弱连平时长悦乘坐的马车都赶了过来,却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披着容兰的披风,就这样孤零零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样杵在车祈城城外的荒野
上。
宇文彻那双冷冽妖冶的凤眸狠狠闭了闭,好半天才压下心头的那抹疼惜,却是眼底晕满了狐疑。
他猛地去扯长悦的披风,长悦顿时一惊忙护住披风,这件披风将她一切的不堪都掩藏了起来现在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无遗,长悦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宇文彻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眼底掠过一抹阴冷,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头的那抹寒心一把将长悦猛地拽到了马车里。
马车的帘子落下将阳光挡在了外面,笼了一层阴冷投在了长悦的身上,宇文彻高大的身躯逼迫而来,俊美妖冶的脸上却满是绝望。
他觉得长悦再怎么恨他报复他,现在两个人连孩子也有了,她不至于这么对他的,他心头的那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觉得铺天盖地的愤怒袭来。
宇文彻猛地抬手将长悦身上紧紧裹着的披风一下子扯开,用的劲儿有点儿大,披风领口的带子都被宇文彻给扯断了去。
长悦只觉得肩头微微一凉,昨天夜里的那些痕迹哪里能避得开宇文彻的眼眸,当年宇文彻可是帝都有名的浪荡王爷,这些痕迹他要是认不得便真的是个瞎子了。
宇文彻顿时浑身的血液集中到了脑门儿上,猛地挥起了手狠狠朝着长悦的脸颊扇了过去,却是堪堪停在了她的脸颊边到底是舍不得掌掴下去。
此番长悦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的青紫色,脸色白的像鬼,整个人似乎下一刻便会随风而去。宇文彻咬着牙沉声道:“长悦,你就这么对待我?啊?!你就这么对我?!是!我宇文彻当初是对不起你,是我混蛋!可是我也对你秦长悦负责了不是吗?我给你这天下最深的宠爱,我为了你舍弃了多少东
西你知道吗?!”
宇文彻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的一滴泪落在了长悦的脸颊上,在她洁白如玉的脸庞边一点点的晕染开来。
长悦缓缓睁开眼眸,倒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随即苦笑道:“宇文彻,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