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幽忽然道:“金士英说让我们放过金氏家族的人。”
吴牧淡淡道:“还是斩尽杀绝吧,这样他的心理就无依无靠,对你的情感依赖就更重了。”
吴幽道:“那金木兰呢?”
吴牧道:“抓捕之后,废掉筋脉和武功交给隐元会,让他们送给越国太子宁翼。”
走到码头上。
旁边有人递过来了一个头盔。
吴牧戴上头盔,系上了披风,缓缓走上了旗舰。
“大军出发!”
“登陆怒潮城!”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顿时,一百多艘舰船浩浩荡荡南下,朝着百里之外的怒潮城扑去。
整个海面上,空无一船。
因为制海权已经完全被仇嚎控制。
“砰砰砰砰……”旁边舰船上传来了震天的鼓响。
这是仇嚎舰队在拍马屁。
“南康侯放心去吧,海面上畅通无阻。”
“卑职仇嚎,恭祝南康侯旗开得胜,建立不朽功勋!”
吴牧朗声道:“多谢镇海将军。”
然后,他移开目光。
他一点都不喜欢仇嚎,太粗鄙了,一点都没有荣誉感,狼心狗肺之辈。
金士英虽然是贵族义子,但却充满了贵族精神。
吴牧朝着西北方向跪拜道:“陛下,臣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战一定大功告成,为您夺得怒潮城,夺得整个雷洲群岛。”
……………………
白夜郡主城!
大战已经进入了第七天了。
这里已经成为了修罗地狱场。
现在所有人的年轻将领都知道,张翀太守是骗人的。
第一天开战的时候,将士们就被战斗的激烈程度惊吓到了。
因为苏氏大军的攻势太凶猛了。
很多年轻的千户将领怀疑这座城池第一天就会失守。
张翀安慰他们说,就只有第一天这么激烈难熬,年轻将领放心了。
结果……
相较而言,第一天竟然是最轻松的。
接下来,一天比一天艰难,一天比一天惨烈。
因为敌军有近两万人之多。
他们可以源源不断派出生力军攻城。
而城内的守军,就只有这不足四千人。
几乎没得替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仿佛随时都会崩溃死去。
然后就渐渐好了。
不是战局变得乐观了,而是因为神经终于麻木了。
而且第一个问张翀的那个年轻武进士,已经死了!
十个年轻优秀的武进士,已经死了三个。
四千人也死了三分之一。
当然城内守军依旧是四千人。
金币动人。
张翀用大量的金币在城内招募亡命之徒。
随着新人不断加入守城军队,战斗力其实是在下降的。
每一日天黑后!
不论是张翀,还是这些年轻的将领,都有些不敢置信。
今天又结束了?
今天竟然又守下来了?
城池竟然还没有破?
这怎么可能?
几乎从第一天开始,他们都觉得自己守不住,完全是用命在拼,用尽所有意志力在战斗。
原本觉得自己一天都撑不下来的,没有想到竟然撑下来七天。
张翀带着医护队,挨个慰问伤员,亲手给每一个人包扎伤口,甚至他还学会了缝合伤口。
为士兵吸脓?这也是要做的。
总之作为一个主帅应该做的事情,能够做的所有事,张翀都做了。
到了这个时候,豪言壮语是没有用的,以身作则,时刻出现在所有士兵的眼前最重要。
“我越国还是大有可为的,大有可为。”张翀不住说道。
见微知著,看一个国家有没有希望,有一个重要标志,那就是军队没有烂掉。
不管是在怒江郡的时候,还是今日白夜郡一战。
张翀都清晰感觉到,越国虽然很旧,但是越国的军队却很新。
虽然有些稚嫩,但如同刚刚出山的乳虎,朝气蓬勃。
宁元宪上位之后,对国中的将领大清洗了一遍,大肆提拔新将领。
不仅如此,他还大量重用武进士,武举人。
这才使得越**队气息焕然一新。
经过了这一战之后,这支年轻的精锐城战起来,真正成为百战之师。
只可惜!
不知道到时候,这三千人还能活下来几个。
或许会……全军覆灭?
张翀不由得望向大雪山的方向。
“沈公子你那边如何了?若你那边不成功,我这边全军覆灭是小事,我张翀死也是小事,丢了白夜郡,让整个局势崩坏那可是大事,我们就成为越国的千古罪人了。”
沈浪让他坚守一个月,如今才过去七天。
当然,沈浪的话要打折听的。
他让张翀坚守一个月,其实就是半个月。
但是苏氏大军气势如虹,这每一天都仿佛是末日一般,能不能坚守半个月?
真的有种难如登天的感觉。
国君把希望寄托在郑陀伯爵身上。
但是张翀却知道,郑陀可以希望,但不能指望!
因为郑陀在西军太久了,已经沾染了种氏家族的军阀气息,总是把越国的兵当成自己的军队,死一个都心疼得不行。
所以他或许会南下白夜关,驰援张翀。
但绝对不会真的尽全力,一定会被挡在雪良城下。
张翀对这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