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我人在床上,却没有见到萧明南。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晚自己喝断片到玻璃房了,又想起那一千万,不由得有些沮丧。
刘妈敲门进来,“太太,这是醒酒汤,少爷一早吩咐送来的。”
“他人呢?”
“走了。”
“哦,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说让给您送碗醒酒汤。”
我叹了口气,接过醒酒汤喝了。
不能气馁啊,人不助我要自强啊!
萧明南那里走不通,我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回到公司我让牛志刚去联系各个工厂的老板,看是否可以赊货,跑了几个工厂,工厂老板像是集体得到了萧明南的通知似得,各种借口一大堆,平时还可以有十五天账期,现在反倒成了一手钱一手货了。
萧明南这是要彻底堵死我的路啊!
握了握拳头,我不再想那么多,直接找到了罗维祥。罗维祥有那么多工厂,一个月的账期应该还是可以给我的。
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愿,罗维祥很痛快的答应了。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罗维祥肯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
当天,我就叫牛志刚带着样品去了铭城,回来后牛志刚兴奋地对我说:“夜姐,那罗总真是太慷慨了,这么的大量说应下就应下了,现在年终各个工厂的订单都排的很紧,很难插单,那罗总慷慨应下,还没收一分定金,我真是……这心呀,到现在还激动的砰砰跳呢!”
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那是一个好人!”
“好人,绝对的大好人!”
牛志刚还在兴奋地说着,薛丽找来,“夜姐,货量大,我们的仓储和发货员都无法配套,我联系了网站物流仓库,由他们代存代发,并且客户收货后立即回款,可以大大缩短账期。”
“嗯!”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得一薛丽,得半壁江山啊!
薛丽将更改仓储后的各种费用明细列表给我,只要填上精确的成本价,立即就能得出各种利润率。我接过表格笑了笑。
“夜姐,电子表格,我发到你邮箱了。”
“好!”
薛丽和牛志刚堪称我的左膀右臂,他们和我年纪相仿,朝气蓬勃,他们把工作当成事业来做,眼看着一个公司从零开始,每日飞跃式的发展,他们比我还要兴奋,我暗暗决定年终的时候每人奖励他们5股份!
晚上回家有些晚,劳累了一天有些困乏,同样一脸困乏的还有萧明南。从烛光晚宴分开,这是三天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打起精神笑了笑,然后去给他换鞋,倒茶,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明南,这两天在外边很辛苦吧。”说着我把茶放在他面前。
他瞟了我一眼,却又突然笑了笑,“是啊很辛苦,你不也一样?”
我知道萧明南这是嫌我在工作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本来还打算商量商量能不能支援我三百万货款定金呢,现在看来没法开口了。
我就坐在萧明南的身边,突然觉得他身周的气息让我无法靠近,这不到一尺的距离,蓦地仿若海角天涯!
“你,你还没有吃饭吧,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端来。”
我正起身,他凉凉地说:“不用了,没胃口,累了,我去休息了。”
“哦。”
我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想了很多,叹了口气,上楼。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萧明南已经躺下了,闭着眼,一副熟睡的样子,枕头边还放着一本书。我轻轻走过去把书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头观瞻我最近因为太忙一直忽略掉的容颜。
他修长飞扬的眉毛如往日一般黑而浓密,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淡淡清愁,他闭着眼睛,将眼底惯有的各种情绪遮蔽严实,他的颧骨似乎比以前凸出了些,皮肤也比以前黑了些,哦,刹那间我发现他瘦了!目光又掠过他削尖的下巴,最后停在他紧抿的干涸的唇上。
心里微微发紧,好像自己失了职,又好像自己做了恶,心里隐隐的难受,似内疚又似心疼!我不自觉的探身轻轻吮了吮他的唇,希望能减轻一下那干涸!
他还是一副睡的安静却难以安详的样子,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愿意折磨他呀,我又何尝不想跟他白头偕老欢度余生呀,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是他逼我跟他离心!
是他逼我自私!
是他绑着我却又不愿意给我光明!
谁不愿意清爽干净地活在阳光下?谁不愿意怀着希望看日月交替四季变迁?
他的样子固然让人心疼,我现在的样子又何尝不让人叹息?
他闭着眼睛的样子要我来疼,那么我闭着眼睛的样子又该由谁来疼?
罢了!
罢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关了床头灯,离开了卧室。
月转星移,窗外枯树枝上的露珠变成了霜花。我把有关萧明南和董丹琦报道的第五份报纸工整地放置在书架上。
心口多次的出血结疤,如今已经麻木了。
洗漱,穿衣,上一层精致的妆容,拿起手包挺起胸膛激情满满地朝办公室走去。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有用?
答:钱!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亲?
答:钱!
人可以伤害我,钱不会!
人可以背叛我,钱不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死得其所!
我用钱充斥大脑,每天激情满满,就连萧明南带给我的那些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