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开他,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罗维祥慢悠悠的随着我走,我说:“吃饭的时候,我父亲说了一句话,‘不能因为过了桥付了费就不去感激造桥的人’,我觉得有道理!祥子哥,魏家的房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罗维祥抿了抿唇,“那房子在抵债范围,如果你要的话,除非买下!况且他们应该租房子住,这样才能更清醒的感觉到他们的天变了,生活方式也应该变了!”
看来罗维祥真的恨透了魏家,连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也不愿意给他们留。
想着他受的那些伤,我自然不会怪他,但是我想帮魏家一把的话,也不能瞒着他,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脆弱,再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低声说:“我想给他们保下房子,就算是借钱给他们。”
罗维祥脸色沉凝,半晌说:“不用你,我借给他们!”
“……”我微微一怔,思量着这跟我借给他们有什么区别。
罗维祥看出我的疑问,解释道:“如果你借给他们钱,他们不会觉得这是借的,不会有压力的,反倒觉得这是你应该的,然后又会以永远都还不够的养育之恩不停地向你伸手。你希望扛着那样一个家庭一直焦头烂额地走下去吗?”
我怔了怔,觉得罗维祥说的有道理,只要能保住房子,谁借都无所谓,况且一栋房子的钱对罗维祥来说的确不算是什么大钱,由他借就由他借吧,这样我也可以不因逆着他而使我们的关系继续恶化。
我笑了笑说:“就依你。”
罗维祥也笑了笑,揽了我的肩膀往公司走,看着他温润平和的样子,我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罗维祥笑了笑,将我揽的更紧了。
可是后来魏言富拒绝了罗维祥的帮助,并带着一家老小一夜之间从铭城消失了,我内心阵阵不安,罗维祥无奈地安慰我说:“魏言富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想必想着在铭城已经颜面尽失,所以想换个地方。”
我怅然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人到中年依然这么刚强,原来魏言富不止对我狠,对他自己也是一样。可是人就这么走了,我开始没出息的内疚,如果我出手而不是罗维祥出手,魏言富会不会接受帮助呢?
看着罗维祥愉悦的侧脸,我甚至在想罗维祥是不是早就料到魏言富不会接受他的帮助,在他拦下我的时候,就等于断了魏言富的后路?
他果真是这样吗?
感觉到我在看他,正在看电视的罗维祥转过脸看我,我看着那温润的面庞,暗骂自己不应该这么怀疑他,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把我从萧明南的噩梦里带出来的好人,更何况魏家对罗维祥做了那么多,罗维祥怎么报复他们都不过分。
一切都是因果,一切都是命!
罗维祥把我揽到他的怀里,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偎依着他,笑着说:“看你好看。”
“是吗?那近距离看看。”
说着他去吻我的脸颊,尽管是轻轻一碰,但是我知道他正在攻克他内心里那一直积存的魔障。
我笑了笑,也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他也笑了笑,然后揽着我的手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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