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
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树影婆娑。
“秀儿姐,我想去那边看看。”秦霂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嘴里还塞着一个蜜饯葡萄口齿不清道。
“快去快去。”白袖一脸好笑吆着他。
秦霂奔到一边去玩了,白袖一个人东逛逛西逛逛,过往行人皆侧目,然而那张绝色容颜似不食人间烟火,从不给人掷出一个眼神。
夕阳渐渐攀上天空,落霞一丝丝地渗入云端。
应这般景,心中突然就有些烦闷,脚步放缓,脑子放空。
“让让啊让让啊!”急匆匆的马蹄声轰隆隆从后方传来,行人纷纷避让,一时间街上混乱如泥。
“吁——”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差一点就要往后翻去,车身一个剧烈的晃动,往右漂移几寸,那车夫小脸煞白吓得不轻,一个甩鞭臭着脸捋起袖子就要干架。
他刚起身,车内伸出一只手将他活活抓了回去。
那车内的人探出身子,一袭紫衣如云如雾,紫绦白玉闪着温润的光。
那车前方的女子因为出神到现在都是一副淡然不惊的模样,转身一探究竟,看见紫衣男子的瞬间双眼细眯。
这不是……
“哎呀秀秀!你可让本宫好找!”慕容珵皱脸嗔怪道,一个掀袍从车上小跑下来。
他看着自己……叫秀秀?什么鬼?
那男子已奔至她跟前,大掌一翻擒住她双手,力气那叫一个力大无穷死缠烂打,眼神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深情脉脉。
眼前女子呆若木鸡,路人纷纷侧目咂舌道真是一场令人动容垂泪的贵公子与穷家女的痴情苦恋。
“你——”
“莫说了!秀秀!以往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才让你受如此折磨连丫鬟都能欺负你,本宫发誓,自今日起,遣散宫中所有仆人,由你亲自挑选,从今以后,但望你不离,我不弃。”
“啊?”
“本宫就知道秀秀你心里是有我的!”慕容珵将她的手往自己胸上一放,“那便跟本宫走罢,晚饭房间衣物用具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红衾罗纱,蚕丝绣枕,鸳鸯锦被,都有的!”
路人纷纷掩袖偷笑,心想干柴就是干柴,烈火就是烈火。
然而某人依旧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在马车里了。
“登徒子!”对着那人脸就是一劈。
那人反应迅速捉住她的手,涎眉邓眼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白袖收手,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以后再告诉你。”慕容珵神情扭捏故作神秘,“不过你得先配合一下本宫。”
女子眼中刹然迸出利箭威力摄人,卷着寒意直袭面门,他闻息往后微微一缩。
清了清嗓子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本宫,本宫叫慕容珵,是苏岐的太子。”
夜晚,东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鎏金墙壁闪闪发光看得某人两眼发光,硕大的腾龙雕水晶灯盏仙姿迤逦,漏出的光柔和恬淡,沉香木的书案书柜散着沁人心脾的香,金丝楠木镂刻的屏风雍容大气,殿外一簇簇碧绿的丝竹淡雅高洁,来来往往的仆人安静地各司其职。
“秀秀,这便是你我今后的常住之地。”慕容珵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死相!当初万般负我!也算是良心发现。”白袖娇嗔道,柔荑软绵绵地戳他胸膛,那叫一个千姿百媚柔情似水。
慕容珵一脸宠溺地搂着她,给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某人内心早已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心想你敢揩我的油日后就用你的金库来还吧。
两人进行了一顿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烛光晚餐,无非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你在下面戳了我的脚我在上面溅你一身油,丫鬟们看得甚是有趣。
沐浴之后,白袖便回了寝居休息。慕容珵缓踱了步去花园怡情。
“本王可没告诉过你,她可以动。”
一道白光凌空朝他射来,剑芒刺眼,他一个始料不及颇有些狼狈地躲过。
“你疯了吗?!”慕容珵从地上爬起,“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
“本王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想必你知道。”自竹林后缓缓迈出一个人,树影婆娑,青衣似水,“本王不许任何人动她,想必你也知道。”
眼神锐寒,冰冻三尺,比这凉夜冰寒万分。
“我托你照顾她,你便越俎代庖?”
四下寂静,慕容珵轻笑:“想不到,珵荣幸之至,能在有生之年一把戳到奕王殿下死穴。秀儿姑娘虽看着愚笨了些,脑袋可是清明得很,况且生得貌美,仙人之姿,我就是瞧上了她,那边也不会有半分怀疑,再说我可不想娶谒沅那只母老虎,凶残不说,还不跟我一条心。”
对面人不说话,空气凉薄,似有一根根毒针竖在他脑袋上。
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恐惧,敛容正色道:“放心,我不会碰她的,也绝不会让她有难。”
对面人神色似有缓和,他抓住空档,补充道:“奕王殿下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慕容珵一定答应。”
南荣奕薄唇一勾邪魅一笑:“你说的?”
很多年后慕容珵每每回想起这段都气得砸桌子,他没有想到那夜的代价他穷尽一生也没有夺回,甚至赎回。
清笺院。
“你们俩最后分别是在哪里?”红释急切地问秦霂,来回踱步如置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