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你就那么狠心?本宫可是记得,你对他芳心暗许啊。”一抹妖艳的紫影坐在对面,太子摇着琉璃酒盏,语气三分醉三分沉。
金酉弦冷笑:“不然,等他进京封官加爵,当你的绊脚石?”
太子手上动作一滞,身子前倾,冷冷道:“那你为何留了三分余地,不直接取他性命?”
金酉弦一嗤,眼眸清冷而妖娆:“那是我的事,况且,你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去做这件事,好让你撇清关系不是吗?”
“哈哈哈——”太子倒回原位,“金酉弦,也就本宫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金酉弦冷笑:“若无我,你现在会是个什么境地?拉帮结派、与弟反目、自乱阵脚,然后等着南荣奕坐收渔翁之利?”
“哼。”太子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幽幽山沟之处,继而薄唇一勾邪魅一笑,“本宫倒很想尝尝,这蛇蝎美人,是个什么滋味。”
金酉弦美眸一瞪:“你——唔……”
檀香袅袅,香殿暖暖,鸳鸯交颈,活色生香。
段府。
“什么?红释重伤?怎么回事?”
“你先莫慌。”莫潇按住白袖,“他现在尚无性命之忧,只是伤他的利器淬了剧毒,虽已毒解,肌肉却受到了严重损伤,这几个月怕是不能远处活动了。”
白袖缓缓坐下,沉声道:“一定是他。”
莫潇蹙眉:“可是太子?”
“嗯。”白袖点头。
“秀儿,我知道你一直在做一件事。”她抚上她冰凉的手,“只是,当你发现你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太多,多到无法挽回,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白袖垂眸,不说话。
良久之后,她轻声道:“我会。”
莫潇展颜一笑:“那便好,不愧是我杂烩帮帮主。”
白袖蹙眉:“莫潇姐,我……”
“我知道。”莫潇打断她,“我明白你心中有愧,但是,无论你做什么,我们全帮都支持你,追随你,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我们汇聚的理由。”
白袖蓦然一震,一股湿意泛上眼眶,手指微微颤抖,她重重道:“我一定会成功!”傍晚,毓竹殿。
一抹蓝影跌跌撞撞出现在门口,夕阳刻上他瘦削的肩膀,勾勒出绝美的一弯线条,仿若茕茕孑立的仙人,落进旁人的眼瞳,恍若隔世。
“奕,你怎么回事?”傅钰上前搀扶他,南荣奕一下子放空,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他蹙紧了眉头。
“这……”小茶看向傅钰,一脸担忧。
傅钰思虑片刻,说道:“去把秀儿叫来。”
半柱香后,一袭红影匆匆步入殿中。
“怎么回事?”白袖奔到床前,南荣奕换了一身衣裳,酒味依旧浓烈。
傅钰将手中的湿帕子甩到盆中,起身叉腰忿忿道:“这个臭小子,自己去消愁,把烂摊子丢给我!”
然后扭头对白袖嬉皮笑脸道:“秀儿,这里就交给你啦!”说罢拉起小茶就往殿外奔,还顺手拉上了门。
白袖一脸黑线,叹气后坐下来,抚上南荣奕脸颊,冰凉冰凉的,覆着一层薄薄的水。脸还微醺着,泛着赤潮般的红,唇瓣微张着,像清晨的雨露般凝练娇嫩,气息一进一出,呼吸均匀,月华在他脸上洒下一层浅浅的柔光。
真是……太好看了!白袖暗叹。
呀,连睫毛都这么长,这么密,还在翕动,她忍不住用手去拨弄两下。
“哎——”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轻,眨眼间便像酱泥一样被甩到了床上,脑袋一个激灵,正要起身,手臂又是一沉,然后眼前一晃,视线被完全遮挡住,一团蓝影子覆上她的身,唇上一凉。
嗯,床被质量很好,光滑如丝。月光透进大殿,温柔缱绻。
他吻得绵密细腻,像春雨润苗一般细细吮吸她的唇瓣,一股酒香卷着从身体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清香蔓延开来,旖旎涤荡,倏忽间仿佛看见冬日的湖心小岛,冰天雪地,天地银装素裹,小岛上栽了一棵巨大的树,树上繁花似锦,落花满天,树下佳人成双,饮茶对弈……灵堂也渐渐变得朦胧混沌,片刻后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尖霸道地探进去,一阵蹂躏占有之后,他纤指一勾,挑开她一层衣衫,开始吻她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攻城略地。
白袖身上激起一阵又一阵酥麻感,春宫图她不是没看过,fēng_liú话本她不是没听过,只是如今亲临战场,竟有些发慌、措手不及。眼看着那两朵小鲜花就要曝露于野,她咬牙,一个用力,翻身,成功扭转局势将南荣奕压倒在自己身下。
南荣奕忽然像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白袖舒了口气,整理好凌乱的领口,拉开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将方才的躁动感瞬间驱散,四下无人,淡淡的月光在雪地镀上一层美丽的银光。
她深吸一口凉气:幸好老娘理智,不然今晚非得失身于此。
一炷香后,两抹黑影贼兮兮地摸上毓竹殿的门。
一个有些怯懦的女声道:“他们不会真的……”
“嘘——待我听听。”傅钰贴耳上前,片刻后,直接推开门。
“切!”傅钰嗤鼻叉腰,“这小子战斗力也太弱了吧!”
“什么?”小茶一头雾水,“什么战斗?”
傅钰摆摆手,敷衍道:“没啥没啥,夜深了,要想变美,就得早睡,快去快去。”
白袖脚步凌乱地回到房中,“嚯”地关上门,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