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赵水生小气,他每年补贴两个兄弟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他不是无原则的,什么该给,什么不该给,他心里清楚的很。
那个京城的小院子,如果是老赵头他们出钱买的,他想分给赵金生,赵水生绝对没有意见。可是让他白白的送给赵金生住,那是不可能的。
老赵头提了这个,没有得到赞同,他也不好提了。
说来说去,这些东西都是老二自己赚回来的,要是惹急了他,让老大回老家,那可就不妙了。
佟氏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老家桐城县,要说她内心里,还是希望离妯娌越远越好,毕竟,现在就是她一个人不能生养,平白的就低了一个头。
而且,现在赵家这边,也不乐意跟她娘家走动了,出了那种事儿,要是赵家还当没有事儿样,估计赵家人不同意。
目前来说,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了。
“铁蛋,你好好读书,别跟爹一样,一辈子没有出息。”赵金生去庄子上之前,对儿子赵琪说道。
“爹,我们先生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爹虽然读书不成,可是种地好,读书是为了明事理,爹,你放心,我会好好读书的。”赵琪其实也不想面对佟氏,叫她娘也别别扭扭的,现在不在眼前了,对他来说,是好事儿。
有时候赵琪也会想着自己的亲娘,不过却是在想,自己的亲娘为什么会那么狠心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如今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只有好好的读书,以后能养家糊口了,如果亲娘过不下去了,他用自己的本事,养活亲娘吧。
实在不想给二叔他们再带来麻烦,因为赵琪知道,他能读书,能当少爷,都是因为二叔,不然,就他一个乡下的小孩子,以后的前程就是也下地种田了。
今年因为有恩科,所以京城更热闹了。各地来京城赶考的举子都涌进京城来。
“马太太?”李梨花听门房的人说,一位马太太来拜访。她似乎不认识什么马太太。
“说是太太您的同乡,还一起去府城陪考过。”管事婆子恭声说道。
哦,她记起来了,那年是赵水生去府城参加府试,在一个客栈里住过,遇到的一个也陪同丈夫科考的人,就是那位马太太了。
李梨花说道:“请马太太进来吧。”
几年没有见,马太太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对李梨花的态度,那真是变了许多。
想当年,因为知道赵水生是第一次参加科考,觉得赵水生考不上,所以跟李梨花说了几句,就没有再搭理她了。
而现在呢,马太太觉得,这人的命,真是不能比,谁能知道,这位赵太太是个享福的命,这赵大人如今都成了京官了,而他的丈夫还是个举人。
要说当年一起科考,马太太的丈夫那一年并没有考上秀才。不过幸运的是,第二年再考,就一下子考过了,然后参加乡试的时候,磕磕碰碰的吊尾考上了举人。
只是春闱的时候,却连个同进士也没有考上,只能回乡在奋斗,再继续读书。
谁知道今年竟然有恩科,马举人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而早已经打听清楚了,京城里有个赵大人是和他们有同乡之宜的。
马太太想着有人好办事儿,所以就过来拜访了。
对于这些同乡,李梨花也并不讨厌,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得有各种各样的人情往来。
马太太过来,也是来攀交情的,而李梨花却知道,如果这位马举人没有考上进士,他就是再攀交情,也没有用,无非是等着考上了进士,授官的时候,朝廷有人好办事儿。说不得赵水生一句话,就能得个好差事。
所以,在马举人中进士前,一切都是空谈。如今李梨花也没有什么求着别人的,马太太见面就是三分笑,又讲了当初结识之情。说的好像她跟李梨花是亲姐妹一样。
李梨花只是微笑,然后等马太太要走之前,也给了回礼。马太太忙推辞,“赵太太,您太客气了!这真的不用。”
李梨花笑着说道:“京城里的规矩,收了对方的礼,这回礼是一定要给的,不然会让别人笑话的,马太太不接着,是不是瞧不起我们那。”
话都这样说了,马太太只好接了回礼,目前他们在客栈住着,本来是想这次给赵家送礼,以后好更好的走动谁知道这赵太太又回了同等价值的回礼,那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送?
难道找太太看不上他们家?马太太很沮丧,要是当初在考秀才的时候,她和这位赵太太能搞好关系就好了,也不至于现今这样临时抱佛脚,还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丈夫已经是第二次来春闱了,如果考不上,那还得等几年那。
马举人从外面会友回来,见马太太这个样子,就说道:“怎么?没有见着人?”毕竟人家是户部主事,正六品的官,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想要见到本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才让自己的妻子从内院找关系,好歹大家也算是认识一场。
马太太道:“人倒是见着了,只是我们送了礼,赵太太又给我送了回礼。”
“这有什么?以后再去送东西,这送来送去的,交情不就出来了?”马举人觉得,现在还不是用到这个关系的时候,先攀上再说。
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家,这种事儿,可不是他们能决定什么的。
马太太点点头,这话倒是也是。唉,马太太再一次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赵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