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还不如拼那么一拼。
红丫想了很多,但却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而已。
沈峰白依然定定的盯着红丫,红丫轻点额首。对沈峰白说道:“少爷,红丫愿意。”
沈峰白不知红丫内心所想,只是听见红丫的答案,瞳孔一缩,带着他自己似乎都没注意到的松了一口气。
沈峰白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如若有不懂的,就像书香姐姐和书墨姐姐多多请教。”
红丫也点头称是。
而书墨在听到红丫的答案的一瞬间,感觉怒气简直达到了满值。书墨是从两年前发现的,她发现少爷偶尔喜欢盯着窗外。
最开始,她并不知道少爷在看什么,后来她才慢慢发现,少爷每次盯着窗外,红丫都在院中扫地。自那以后,书墨看着红丫百般不顺眼。别无他因,就是因为她得到少爷的关注。
狠狠的瞪了红丫好几眼,书墨“哼”了一声,便愤愤的离开了内室。
沈峰白摇了摇头,叹道:“真是惯坏了她。”随后转头对红丫言道:“书墨向来最是嘴硬心软,你们以后多多相处就知道了。”
再之后,沈峰白示意红丫去管家何伯那里登记,升下丫鬟等级,便疲惫的休息起来。
红丫领命后,行了个万福礼,就悄悄的退下了。
走出内室,来到陶然居庭院。此时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想着以后,红丫感觉,她的心也跟着那深秋的天空一样高飞起来。
距离岚山关被破消息传来已有一个月余。
扶定国公夫妇及大公子棺木回京的家仆,即使马不停歇,也走了一个多月,才重回上京城。
一行人风尘仆仆,满面哀戚。
管家何伯早在半个多月前,得知定国公大人、定国公夫人及大公子故去的时候,就将整个定国公府挂满了白幡。
灵堂早已布置好,此时身体好多了的小少爷沈峰白一大早就站在定国公府大门前迎棺。
日头渐高,红丫错后沈峰白身边一步。
尽管已经站立一上午,但是整个定国公府的下人却没人敢出一个声,没人敢说一个累字。
因为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小少爷和管家何伯都没有动。
红丫偷偷瞟了瞟斜前方的小少爷沈峰白,此时的少年一身丧服,稚嫩的身躯有些颤抖。也许是悲痛之至,又也许是一上午久立以至身体不适。
时临正午,秋老虎的日头此时甚为毒辣。管家何伯的额头慢慢溢出汗水,小少爷沈峰白的额上却一片干燥,脸色愈加苍白。
突然,只见一个小厮,从定国公府所在的街道尽头出现,然后疾奔而来。
当他跑到小少爷沈峰白和管家何伯面前时,双膝跪地,报告说:“庆先生一行人已到城门了。”
红丫闻言松了一口气,总算快到了。
再在这大太阳下站那么一站,她还真担心小少爷沈峰白那孱弱的身体再次倒下。
红丫瞟见沈峰白至于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指尖发白。可以见得,此刻这个少年的心中定然十分的焦躁与悲伤。
又站了那么一刻钟,只见刚刚小厮疾奔过来的那条街的尽头,白幡飘荡,洁白的纸钱随着秋风,在空中飘起,又缓缓落下。两口棺材前后依次,扶棺的队伍满面风霜,但却寂然无声。
仿若哑剧般,并没有因为即将到地方,就加快脚步。整个队伍缓步前行,仿佛怕惊扰到那随着棺木而来的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