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长姐对你如此痴心一片,冒着严寒和流言都要来看你,感动不感动?”
“晋王误会了,我只是听闻雅正病了,想趁着宴会之上献药,谁成想没见到雅正,于是就自己过来了,我前脚到,你后脚就跟着来了。”熊凌说得极有诚意,赶紧将手中一物塞到卢寒清手中。心下却在打鼓,这个弟弟真是好身手,走路不带声音的,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长姐干嘛解释这么清楚,我又没怀疑什么。”晋王弯了弯眼角,一双浅浅的梨涡挂在腮边。
“多谢长公主赐药。”卢寒清深深一鞠,“夜深露重,请长公主早些回去吧!”
熊凌不是傻子,得了台阶,马上下了,又对晋王道:“就此告辞!阿谨,有时间来公主府坐坐!”
“长姐府上有美酒美食还擅长金屋藏娇,弟弟我一定来!”晋王大喇喇地拱了拱手。
熊凌深深看了卢寒清一眼,快步走出了屋子。
卢寒清见熊凌走远,转身一拳狠狠打在晋王的左肩上。
“哎呀呀呀呀呀呀!痛痛痛痛痛!”晋王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肩膀,可眼角还是弯弯笑着,“多久没见,干嘛这么狠!”
卢寒清连忙捡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放松了全身的神经,笑道:“多久没见,一见面就取笑我!”
“哪有,本王向来实话实说!”晋王也坐到卢寒清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其他的姑且不论,凌姐姐对你几分真心,你不是不知道。万一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可怎么办才好!”
“好了,不说这个。”卢寒清将脸撇到一边。
晋王哈哈一笑,拍了拍卢寒清的肩膀:“依本王看,你还是从了凌姐姐吧,较起真来,丽妹子哪里玩得过她,大家和睦相处,天下不生事端,只在兄弟你的转念之间,多好!”
卢寒清扯了扯嘴角,拱手道:“多谢晋王美意,寒清相貌平凡,一无是处,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
“你可是一点没变,表面上淡淡的,其实心里计较着呢,说什么自己一无是处,哼,只把坏词烂词往自己身上堆,其实,还在生陛下的气吧。”晋王说道,“怎么样?想不想去边关溜达溜达?困在这深宫里,每天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和一个、将来是一堆男人勾心斗角,白白浪费了一身功夫。”
卢寒清闻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晋王说笑了,您看看我的这个身份,如何出得去?晋王刚刚回来,还是好还休息一段时日吧——哦,晋王您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寒清给陛下吹吹风,为您寻一位好妻室?”卢寒清说道“陛下”二字,微微扬起的嘴角僵硬了一下:我们那样吵了一架,她还没消气吧,还不知时候可以和好……
“哈哈,先别忙着取笑我,抛开身份,只要你想出去,这巍巍高墙怎么挡得住你?”晋王知道卢寒清现在的处境,避开了尴尬的话题,又挂着招牌微笑,“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这十几年来,你偷偷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唉,不过,这诺大的宫殿,一点人气都没有,这么多年,也亏得你熬。”
卢寒清转头对上晋王充满笑意的凤目,不动神色地说:“我确实素来喜欢清静,我也从未想过瞒着谁,我练剑,陛下是知道的。”
“哈哈,那两下花枪也叫功夫?”晋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势靠近卢寒清耳边,悄悄说道:“这也正是你卢寒清的高明之处,认真地欲盖弥彰还不如假装地大大方方……”
“好好好,什么都瞒不过晋王殿下的眼睛!”卢寒清有些无奈。
“怎么了?又生气了……唉,我真该将你拖出去多走走,祸害一下大齐和大齐周边地域的芸芸众女子——不过,我更希望陛下身边有个高手。”晋王坐正了身子,深深看了寒清一眼,换了郑重的语气,“陛下是个疏懒的性子,当年母亲立她为储君而非凌姐姐是有深意的,并不像坊间所传的那样……凌姐姐记仇,凡是得罪她的人,她定会加倍偿还,单单说陛下从她手中抢了心爱之人这一条,虽是无心,但难保凌姐姐不会报复,母亲知道若立了凌姐姐,陛下和我们几人接下来几十年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而立了陛下,我们兄妹几人均能善终。”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我投缘,虽然这些年我四处跑四处转,我们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坐下来长谈,但是,我自负心如明镜。凌姐姐方才那句‘我若为帝’犹言在耳,她迟早要反。而丽妹子的安危,寒清你责任重大,因为她,是依赖你的。”
晋王见卢寒清愈开口反驳,连忙伸手阻止他,“寒清,听我说,陛下虽是九五之尊,人人敬畏,但真正有几人是真心,有几分真心,她并不知道,更懒得去猜,因为她从小锦衣玉食,也未曾亲历艰难险阻人心险恶,但是她却知道,你是护着她的,她在你面前任性,蛮横,那是她真性情,也只对你一个人发泄。”
“那是以前吧。”卢寒清眼神暗淡下来,“陛下的心中,现在她心里哪还容得下第二个人……”
“好了好了,”晋王笑着掩了嘴,“依本王看,那个潘选扬若是仅仅凭着他那一张脸,陛下对他的迷恋不会超过三个月——可是,我要问你,你将陛下,到底当作你的什么。”
“我是陛下的人,晋王说我还能将陛下当作什么?”卢寒清脱口而出,接着就后悔了。
果然,晋王笑吟吟地说:“你终究是个传统男子,顾虑太多,患得患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