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然而却还是带着些叹息一般的语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此时大家的处境也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尽管不能排除沈沉言的人会在这一带继续搜查,但是这个洞口确实是隐蔽,相较之下,在这里待一会儿还是不错的选择。
那么,在一片黑暗里,也是一个诉说往事的好机会吧,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早知是早晚会说的,就算自己不说,他们也有一天是会知道的,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他们好了。
玲珑和柳冰洋都是见多了人的,对于别人的种种反应也是小有研究,这个时候听得他的语气,全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便感觉自己这一次还是有些机会的,当下便是心里一喜,却是碍于黑暗,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了。
无妨,反正大家先前已经研究过了,关于无伤,他最神秘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今天的主题了。
玲珑努力忍住了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定了气息,对方回答的这么爽快反而是叫她有些不安了,便是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问道:“师父……好像是有故事的人……我想知道师父的身世……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她没有把话说完整,大家却也是明白了,为什么无伤会一直做着这些有时候看起来颇为匪夷所思的事情,换句话说,是吃力不讨好的而且难度很大的事情,若不是有什么执念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无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实则是怕自己一提起这档子事便会渐渐地情绪失控,饶是自己自控能力已经很好了,然而每次想起的时候,便是会有排山倒海一般的仇恨滚滚而来,轻易地便会将自己淹没了。
这么复杂的事情,要从何处说起才好呢?
无伤便是竭力忍住了自己的颤抖,那些事情在脑海里翻涌的太厉害了,一切都是太突然了的感觉,便是叫自己需要理清思路,才能说出来的。
深吸了一最新
气,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缓解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怎么说的心情。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接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做了,因为此时是一片浓稠的漫无边际的黑暗,没有人会看见的。
将手伸进脑后的头发里,慢慢地摘下了面具。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上一次摘下面具是什么时候了。先前自己是发过誓的,有些人,根本是不配看见自己的脸的。
玲珑他们是等了好一会儿的,然而却只是听见了一些粗重的竭力在调整的呼吸,除此之外,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一样,仿佛世界 就此归于死寂了一般。
心里在担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踩到了雷区啊?等一下自己不会灰飞烟灭吧?
终于感觉可以冷静的开口,将个人的情绪掩饰在那些话语之外了,无伤才终于开口了,于是整个山洞里便是没有别的声音了,只有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轻轻地回荡着,一字一句皆是震在人的耳膜上。
“你们是不是很诧异我的身份?确实,身份这件事,是一切的根源所在。如果我没有这个身份,便是不会有这一切的事情了。”像是做个简单的概括一般,无伤慢慢道。
然而这一些其实听着全是废话,但是好歹也是起了个暖场的作用吧,所以玲珑和柳冰洋就算是没有耐心,也是一言不发,等着无伤继续往下说。
情绪终于是渐渐平稳了下来,无伤继续道:“我今年,三十一岁。恰好,是天朝国存在的时间!”
玲珑和柳冰洋都是一惊,这句话虽然是极其简短,然而信息量却是极大的。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面绝对不会是巧合吧,却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关联呢?这又是可以说明什么问题呢?
但是玲珑的诧异还是多了一层的,师父今年是三十一岁了啊,古代的自己是十六岁的样子,也就是说对方 的年龄是自己的两倍了……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嗯,这个年纪,与这番事业相比,其实是有些年轻了的吧?加之,无伤的武功是如此的惊世骇俗了,这便是叫人惊异的地方。自己的师父,自然是超凡脱俗,天赋禀异的吧?
无伤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或者说是近乎于冷漠了,这种气质,不是任何人可以学的来的。在关键的时候,是极其重要的,可以帮助当事人迅速地冷静下来,找到事情的关键所在。不知道是他这种习惯形成的久了,还是因为物极必反,过度的愤怒反而使得人冷静了下来。
“你们还年轻,必然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无伤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似乎是就要讲到关键的地方去了,却是像卖关子一样,止住了声音。
这个时候,突然听得药王轻咳一声,一直没有发话,便是突然开口也就是不同凡响的,他朝着黑暗里道:“这一段,还是我来讲吧。”
大家皆是默然,其实心里也是明白了尽管无伤已经很是冷静的,但是涉及到自己的身世,必然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角度什么语气叙说的。这个时候,还是有人代讲一段比较好的。
药王便是当做大家已经默许了,便是将一段尘封的不为人知的往事娓娓道来:“按理来说么,其实无伤是有姓名的,便是察达哈尔氏,也就是靼坦族的皇姓。”
这一段却是和无伤的讲法绝不相同的,稍稍专业一点来说,这便是先给无伤定性,像是鉴定一般,给人以大致的印象。然而二人皆是听得迷迷糊糊的,虽然是心里大惊,却是在疑惑着,这一切都是在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