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这三个是二爷的朋友,暂时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二爷再三吩咐,让你好好安置,他没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踏足这里半步。”
“请二爷放心,林印会替二爷好好招待客人。”
林管家四十岁上下,虽长得不高大,但那小眼睛却显得特别精明。不用落尘他们吩咐,他很快就给三人送来换来几身换洗的衣服。
“贵客远道而来,定是辛劳,我已经命人准备热水,一会沐浴更衣之后,我命人送饭菜过来。”
“谢过林管家。”
泡在在温水里,落尘真有点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在拼死逃亡,这一刻,她竟可以泡在水里,洗去一身疲劳。
遇着天奇,真好。只是希望不要给他惹上麻烦就好。
沐浴更衣,饭菜已经备好,色香味俱全,这府中的厨子手艺竟极好,三人已经饿极,竟吃得干干净净。经历這次的逃亡,落尘发现,这种平和的生活竟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姜将军,现在有时间了,让落尘好好检查你身上的伤吧。”
“那就是谢过夏姑娘。”
“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脚,这一两天赶路又弄伤了,姜将军,这几天,我给你敷药,你好好躺几天,不要再随意走动了,要不这腿就难痊愈了。”
“好,谢过夏姑娘。”
“北离默,一会我帮你看看。”
“不用,我没伤。”
北离墨冷冷地拒绝,说完转身就走进自己的的寝室。
“夏姑娘,少主身上的伤定是很重,如今心情不好,说话比较冲,你不要介意。”
“嗯,我是知道的。”落尘小声应到。
落尘走进北离墨的房,他静静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尘觉得这个背,都分外寂寥孤独。
“出去——”北离墨声音又冷又硬,如呼啸北风,让人心头发寒。
“你没有权让我出去,这屋子又不是你的。”夏落尘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走近他。
“夏落尘,你能不能不招惹我?我北离墨的事,与你没半点关系,现在立刻给我回青城。”北离墨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耐烦。
“我现在是逃犯,我跑回青城干什么?等他们来抓我?我可没那么傻,是你让我成为逃犯的,怎能就这么将我打发了?我现在就跟着你走。”
“我看着你就心烦,你走不走?”北离墨的声音更是冰寒。
“不走。”
落尘答得斩钉截铁,北离墨一骨碌站来了起来,竟三下两下将上衣脱了。
“走不走?”
“不走,有胆你就tuō_guāng了。”落尘微微将头抬起,一脸挑衅。
“你——你——夏落尘,你怎么变得这般厚颜无耻?”
曾几何时,这个厚颜无耻是落尘骂北离墨用得最多的词,想不到有一天,他竟也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看到他裸着上身,精瘦的腰,麦色的肌肤,结实壮实的胸膛,落尘那脸已经滚烫,但他背上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刀痕,又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这人身上竟没有一处好的,这得多痛啊!落尘倒吸了一口冷气,胸口某处,隐隐作痛。
“趴下来,一身是伤,都不知道有多痛,还在死扛,不要命了?”
北离墨的背和胸膛到处是刀伤,因为他没有涂药,有些地方已经溃烂红肿。
“我不觉得痛。”
北离墨冷冷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落尘的心颤了颤,他的心是不是痛到让他忘记了身上的伤?
“快趴下,我就涂涂药,你忘记了吗?你还是要去寻知墨的,兴许她现在就受着难,等着你去救她。”
落尘的声音不自觉柔软了下去。
“乖乖听话吧,我就涂涂药,一会就好了。”
“趴下去吧,不会这么大了,怕涂药吧,我轻轻的涂,轻轻的,一会就不痛了。”落尘的声音越来越柔,北离墨一身戾气竟渐渐消失。
“放在这里,我自己擦,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时候这么守礼了,若是当初也这么收守礼,就不会半夜偷偷将我抱——”
落尘突然想到什么,突兀地闭了嘴,俏脸一片嫣红。北离墨心中长叹,那会他当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人,怎么抱,怎么亲,他都觉得理所当然,就是一起睡了,也没觉得自己下作,只是如今却——
心中某处,隐隐作痛,但他最后真的躺了下来。
落尘将药膏轻轻涂在他的背上,温柔而细致。
“背好了,坐起来。”
他的药和胸膛伤口也很多,落尘涂着涂着,耳根都微微发烫。寝室很静,彼此粗粗浅浅的呼吸声,变得如此清晰,他身上的男儿气息,也充斥她的鼻腔,落尘觉得浑身有些热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