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墨的声音冰寒入骨,听到有人,北若璃忙松开了手,也一脸警惕地朝落尘的方向看来。虽然不是故意,但站在这里听了那么久,毕竟不是太光彩,被发现之后,落尘转身就想开溜,但几枚暗器已经嗖嗖射到,劲道十足,莫不成把她当成刺客了?
落尘刚挡开暗器,北离墨已经掠到身旁,一年不见,这人速度更快了,他一上来,二话没说,长剑一挥,直插落尘的咽喉。
“这位兄台,我只是上山捡柴,无意听到两位谈话,并不是故意偷听,虽然不是故意,但也是听了一点点,我这里向两位陪个不是。”落尘一边抵挡北离墨的攻击,一边急急地解释。
“捡柴?柴在哪?鬼鬼祟祟跟了一路,定是图谋不轨,藏头露尾,定是不安好心。”北离墨并没有相信落尘的话,更是招招杀着,凌厉得落尘不敢有丝毫松懈。
“刚刚把柴捡好了,我准备抓只山鸡,总不能次次看你们吃,只是这山鸡都被你的人抓光了,我只好下山,不小心就听了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现在我都忘了你们刚刚说什么了,我只是不认识去灵山的路,哪有什么图谋?”
落尘很认真地解释,但北离墨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他这次真的没有认出她来。北若璃看到山上两人上下翻飞,笼罩在一团剑光之中,心中大谎,她怕北离墨被伤着,于是大声喊:“来人啊,有刺客。”
落尘一听,慌了,北离墨的人可有三两千,他们都冲上来,那她还有活命?怕会剁成肉酱了,北若璃话音刚落,山下脚步骤响,北离墨也不开声阻止,这下坏了,真以为她是刺客了。
“我不是刺客,我——我——师兄,是我。”落尘心急有些语无伦次。
“是谁?”北离墨似乎没听清楚,又问了一句。
“我是落尘,夏落尘。”落尘又解释了一次。
“夏落尘?”北离墨这会终于停下了手,落尘大大吁了一口气,山下冲过来的人看到两人突然停了手,似乎没有再打的迹象,一时也停了脚步。
“夏落尘。”北离墨又喊了一次她的名字,一双星眸锋芒齐聚,如刀子那般在落尘的脸和身上刮过,刮得落浑身生痛,那目光又锐利得像看穿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无所遁形,这样的目光看得落尘心胆俱寒,浑身不自在,似乎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夏落尘是谁?我不认识。”良久北离墨说。声音又冷又硬,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夏落尘微微张大嘴巴,整个人被他这句话震住了,这个是北离墨无疑,但怎会不认识她?
i“你不认识我?喂,北离墨——”
“肖凌,没什么事,你先带人回去。”
“是”众人虽然虽然都有些好奇,但却没有一个不敢违反北离墨的命令,涌过来的人迅速离去。
“你不认识我?我是你的师妹夏落尘,佛手山你还记得吗?”落尘冲了上去,他怎会不认识她?
“佛手山?我去过吗?”
北离墨一脸漠然,但却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不像在说笑,声音更是冷得如此时北风,尤其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似乎真的不记得有她这么一号人。
“ 北离墨你被人打伤失忆了?给我看看。”听到北离墨说没有去过佛手山,落尘心中大惊,莫非分别这一年,他被人打伤了脑袋,过去的记忆全没了?
“哥哥,你没事吧?”
北若璃冲了上来,拦在落尘前面,将两人隔来开来,看向北离墨的目光充满了柔情,看向落尘的目光很是复杂。
“哥哥没事,走吧,我们去吃烤肉。”北离墨大踏步离开。
“喂,北离墨,我是夏落尘,你真的不记得了?给我看看吧,我可是神医,真的是神医。”落尘大声喊道,但北离墨却听不见似的,一忽儿就没了人影。好一会儿落尘才回过神来,他还记得自己是南楚皇子,还知道她是北国公主,哪半点失忆的样子?这死人是不是早认出她来?恨她藏头露尾,见面也不相认?恨她当初跟随——竟然说不认识她?竟然故意说她是刺客,居然连佛手山都没去过?
但她的易容术几乎说得上是独步天下,他究竟怎么认出她的?莫非她的易容术有破绽?难道他真的失忆,还是——
落尘垂头丧气地下山,山下此时到处是火推,火光猎猎,充满暖意,更要命的是那浓香的烤肉,烤得金黄焦香,落尘回到自己的马车旁,生了一堆火,然后喝着冷水啃着干粮,但目光禁不住朝北离墨看去,此时他正在人群的中央,他身旁的火堆最大,就他和北若璃两人,北离墨正将烤好的肉递给北若璃,两人低声说着话,不知道是火光的原因,两人的脸都红红的。
落尘禁不住盯着北离墨看,恰恰这时北若璃也朝她看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上,但很快两人又各自转了开去,但落尘能明显感受到她目光中敌意。众人日夜赶路,如今吃饱喝足就开始在火堆附近拉好帐篷,有一些钻入马车,开始歇息,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主子,天气寒冷,路途艰辛,早点歇息吧。”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在北离墨的马车旁多燃起几个火堆,熊熊的火光让人觉得温暖。
“好。”北离墨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腰杆挺得很直,如黑夜中的挺拔的青松,但他身旁的北若璃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落尘再扔了点粗大柴火进火堆,就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