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往营帐走,夏落尘脸上带着淡淡浅笑,而北离墨眸子也柔情似水,两人不时交谈几句,看似恩爱异常,羡煞旁人。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赢了比赛,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也不想赢,但不知道是我太厉害,还是对手太差劲,我已经歇了好一会,她竟然还追不上,我只用了五成功力,想不到那石块竟然稀巴烂,还碎成了粉。”
北离墨脚步一顿,身子微微僵了僵,笑意未达眼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她哪里看出他失望了?她竟说她不想赢?她就打算要活活气死他?
“北离墨,我就是不想要你了,我就是故意把你输给她。”想起今日她说的话,北离墨心中就恨意满胸,怨气滔天,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她就腻了?惦记她芝兰玉树的徒儿了?
“若我输了,我就和他和离,即日离开,从此死生不相关。”今日她说这话,说得多风清云淡,说得多决绝,她就真的舍得一走了之?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留恋?北离墨藏在衣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青筋暴突。
“娘子,你真是越发低调了。”北离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缓柔和,如二月和煦的春风,落尘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柔和几分,他竟然不生气?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涵养?她就是想惹恼他,好好吵一架,抒发心中的愤懑郁结之气,但他竟然没丝毫生气的迹象,让她一肚子火窝着无处发作。于是不再说话,北离墨也不说话,本来一段不长的距离,两人都觉得分外漫长。
“不是说我立了大功,有宝物送我吗?”回到营帐,落尘朝北离墨摊开了手掌。
“嗯,今晚送我给你如何?”北离墨的声音低淳柔和,如百年美酿,灯火下目光流转,春波荡漾,带着致命的魅惑,果真是熟能生巧,去凤翔一趟,这情话说得多了,如今面对她,竟然也说得如此撩人顺溜,落尘心中暗恨。
“你不早已经是我的吗?还需要再送一回吗?”落尘微微抬起头看着北离墨,一脸纯良。
她是听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很明显是后者。
“尘儿,我想你了,这些日子尤其想。”北离墨的声音柔了,眼神柔了,从后背将夏落尘搂在怀中。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力度,一切都是那样让人贪恋,帐内灯火昏黄,柔和而暧昧,某人呼吸灼热,温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耳畔,微痒微酥。
“想我?怕是这些日子被百里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吧。”落尘冷冷道。
“百里美人,我不感兴趣,我是被娘子迷得神魂颠倒,迷了这么多年,火烧了那么多年,这火你是你点的,柴是你添,今夜灭不灭?”习惯了她的气息,习惯了她的温暖,这一个月,他着实想她,想得有些控制不住。但她竟然用他做赌注,还要宣称若输了,她立刻离开她,她怎就狠得下这心?她怎就狠得下心?
他是怒的,怨的,恨的,同时也是不安的,她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不作丝毫留恋,而他却泥足深陷,种种情绪缠绕缭绕。
北离墨的声音带着丝丝嘶哑,幽黑深邃的眸子荡漾出丝丝缕缕的柔情,修长有力的手似乎从炉中刚移出,带着烫意,覆在落尘腰间,让她一阵发烫,该死的是他的手还从腰间缓缓往上移。
“以前不见你那么想我?去一趟凤翔回来就欲火焚身,心急火燎找我灭火,你想也别想。”落尘狠声道。
“夏落尘,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吗?你知不知羞?”
其实话音刚落,落尘的脸已经红得滴血,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些话她怎么就冲口而出了?
“夏落尘,看来你今晚是存心想找茬的,若我答应了她,她还用得来向你提亲?若我真的要了她,我什么火没灭了?要眼巴巴,死等到回来找你灭,你脑子都想什么的?是不是几天不见我,都想傻了?这些日子你定是听了不少谣言,谣言止于智者。你还没把话说完吧,一次性说出来,我听着呢!”
北离墨看着夏落尘,夏落尘剜着北离墨,两人的目光都不甚友善。
“你离开的第二天早上有消息传来,百里元香与你相谈甚欢,直到夜深,两人才依依惜别。晚上又有新的消息传来,白日百里元香领着你观赏凤翔族的风光景致,两人同行,甚是亲密。第四天有消息传来,你白天与百里元香¨琴作乐,晚上教百里云香作画,有人说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教?”
第五天晚上你与百里元香促膝长谈,深夜才离开,有人说什么促膝夜谈,怕是百里元香在主子身下夜谈罢了。忘记哪一天有消息传回说你夜宿百里元香的香闺,缠绵到中午才出来。昨日百里凤蝶上门提亲之时,她说你我的夫君正执着她主子的手作画,情意绵绵,郎情妾意。北离墨,这里面哪句是谣言?
“北离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百里元香性格刚烈固执,即使她姐姐百里柔香爱慕着东方洛,两人有了孩子,爱得难舍难分。百里柔香多次求百里元香废除族规,让两族通婚,可惜身为族长的百里元香,断然拒绝,还将她姐姐骂了一大顿,说忘记祖先的遗训。这些年天佑族不时请求百里元香废除族规,族中也有女子爱慕天佑族俊美高大的男儿,也都希望能废除,但凡是有说这话的女子,却无一例外被重罚,要让这样固执的百里元香肯亲口废除这个延续了百年的族规,能有什么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