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北离墨就觉得呼吸都难受,心窝子都痛,真是活受罪,自己给自己添堵。
北离墨朝莫凌天走去,莫凌天看到北离墨过来,忙迎了上去,昨夜主子和少夫人春宵缠绵,定是心情极好,远远看去果真如此,主子嘴角微扬,阳刚俊朗。但待走进,才察觉寒气袭体,如靠一座冰山,莫非昨夜——
“那些人如今怎样了?”北离墨问。
那十几个前来寻少夫人的人,我们已经捆绑好他们的手脚,塞了嘴巴,安置在偏僻的帐房里,已经三天三夜了。”
“我跟少夫人说这是堆积货物的营帐,少夫人并没有起疑,少主,这人怎么处理?”莫凌天低声说道。
“嗯,今天带少夫人过去。”
北离墨说,莫凌天有些愕然,前些日子,还千叮万嘱不能让少夫人知道,怎么一宿就变了主意?但主子的心意岂是他能揣测的。
“少主,当中一个叫青木的男子说要见少主一面。”
“他的人,我不想见,我怕见了,我会忍不住一脚踹死他们。”
莫凌天跟随北离墨以来,都是看他运筹帷幄,喜怒不动声色,但今日明明也是平静得神色,但狠厉愤恨的语气,还是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来人究竟与主子有什么仇口。
两人说话间,夏落尘的如白荷迎风般朝他们走来,身姿婀娜娉婷,白裙飘飘,恍似仙子临世,但他知道他不是仙子,她就一妖精,让他身心皆陷的妖精。
“少夫人——”看到落尘过来,莫凌风恭恭敬敬问好。
“你怎么来了?没事做了?”北离墨的声音虽有些冷,但乍寒还暖,目光带着丝丝关切,定是知道自己说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般回来认罪了。
“你不是已经叫青龙先生他们负责了吗?”
“嗯,既然青龙先生负责了,你回去歇息吧。”昨夜情难自控,动作太猛,估计——
想起昨夜柔情缱绻,销魂蚀骨,北离墨整个人都柔和下来,耳根微微有些烫意。
“不用歇息了,人在哪?凌天带我去吧。”落尘说。
“好,在北边营帐,少夫人请——”莫凌天刚刚得了北离墨的命令,一时也没多想,立刻领着落尘往北边营帐走去,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到北离墨那已经阴云密布的脸。
他还以为她有自知之明,前来认罪,想不到她竟然是去见昔日情郎的手下,有那么迫不及待吗?最可恨她从来到走,竟然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这女人——这女人——
北离墨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觉得胸闷气堵。
落尘朝莫凌天往北边偏僻的帐房走去,帐内有十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被捆了三天三夜,依然目光锐利,没有丝毫颓然之态,听到帘子动,所有人都抬起头,落尘一看,心中激动,都是当年他们宅中的人,虽然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但依然透着熟悉,当年她种草药,他们就在旁发奋练武,当年的少年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当中一个青衣男子,俊美沉稳,抬头看到落尘之时,一脸狂喜,竟是青木,旁边还有激动的呜呜叫的霜叶,红叶。
看到青木,看到霜叶、红叶落尘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他们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乍一看到,心潮澎湃起伏,曾经以为这主仆缘分会一辈子,曾经以为青城的宅子就是他与她的家。她也以为她和风子默的这缘分会一辈子,青城种种,甜蜜的,温馨的,愉悦的,孤寂的,痛苦的,不约而至,在脑海不受控制闪过,落尘有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时,帐帘动,北离墨笑若春风地走了过来,莫凌天和落尘有些愕然,他不是说不见这些人吗?
“凌天,还不给你们松绑,准备吃食,他们是你少夫人的故交,这几天我和少夫人不在,你竟敢把贵客给怠慢了,一会去领罚去。”
莫凌天一听,心神一震,虽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赶紧将绳子撤了,落尘冷眼看着北离墨,他知道这人进来准没好事。
果然,北离墨自然无比地走到她身边,轻搂她纤腰,柔情万丈地说:“虽然叙旧重要,但夫人要注意身体,这才刚有身孕,不宜劳累,聊一会就好回来了。。”
少夫人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莫凌天一时喜逐颜开。
青木等人一听,脸如死灰。
“夫人你说为夫说得可对?”北离墨含情脉脉地看着夏落尘,他等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