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
听到姐弟的叫声,荣威跳下马,将这俩孩子紧紧拥在怀里,胸膛起伏不定,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也是那样的激动。落尘微微擦了一下眼角,她替他们高兴,有了荣威,起码不会颠沛流离。
“两位小恩公,请受荣威一拜。”荣威这七尺男儿听完温天奇说完这一天一夜的经历,竟二话没说,扑通一下跪下来,朝落尘两个孩子叩了三个响头。
“两位小恩公,请受我等一拜。”马上之人全都下来,扑通扑通全都跪了下来,落尘什么时候看过这阵仗,她忙朝这上百人摆手,但无论她怎么说,这些人还是恭恭敬敬行了叩拜之礼。
“你二叔,这些年做生意爱走偏门,不但私吞大量银两,让通州多家银号无法正常经营,专门做一些害人的不法勾当,这些都触犯了国法,万一暴露,就惹来大祸,你父亲知道之后,狠狠斥责了一番,责令他拿回银两填补那些窟窿,用家规打了他五十棍,其实是想警告他。”
“不想你二叔心胸狭窄之人,他闭门思过之后,装得大彻大悟的样子,跪地认错,你父亲与娘亲,就是相信了他,喝过他的毒酒,竟当场丧命。”说到难过处,荣威的声音嘶哑梗咽。
“而这丧心病狂之人早就图谋温家的大业,一直培养自己的势力,结交了大批江湖上的黑帮,把你父亲忠心的部下都杀了一大批,梁忠他得知消息,赶来接应我们,我荣威才得以活命。”
“还好,小姐,少爷都没事,上天垂怜。”听到自己父母惨死的请将,姐弟俩一脸悲戚,温天奇拳头紧握,双眼有着浓烈的恨意。
“三当家,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温若兰脸色凄婉,双目通红,她紧紧牵着温天奇的手。
“我们先离开通州,等风头过了,再联系你父亲昔日的好兄弟,当年兄弟都是跟随你父亲出生入死,那些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更何况你父亲当年对他们有恩,他们要自立门户的时候,非但没反对,还给了他们一大笔财物,日后对他们大力扶持,好些现在都一直有生意往来,我跟他们都有着交情,都是生死打滚过来的,他们总会相助一二。天总无绝人之路,我荣威不相信温诺那小人能横行。”
“小兄弟,你们跟不跟我们一道,如果是往日,我们定好好款待你们,只是我们如今也是被人到处追杀,怕连累着你。”荣威对风子默说。
“我们要去通州寻找父亲,三当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风子默朝他们拱拱手,落尘觉得子默杀人时狠得像一头豹子,但此时又优雅得如一贵公子。
“你们的母亲将你教得很好,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如世家子,我相信你父亲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跟随父亲总比跟随着我们来得安全,希望你们早日找到父亲,一家团圆,我荣威也不勉强。”
虽然四人真正相处也只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夜,但那情谊却比一些人相交一辈子还要深,到要别离的时,他们竟十分不舍。
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说着话,都不舍得放手。
“落尘,你真厉害,连毒蛇咬你都能救。”
“风子默谢谢你,希望日后能再见到你。”
温若兰万分不舍得与他们一一话别。
“天奇,以后遇到坏人记得跑快点,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落尘禁不住牵起了天奇的手。
“落尘姐姐,你以后要研制多点毒药,万一有坏人来,你就毒死他们了。”
四个孩子叨叨絮絮地说着,似乎还能说上一天一夜。
“少爷,小姐,该上路了。”荣威也知道他们不舍得分别,但如今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于是狠下心催促两孩子上路。
荣威留了一匹马,还有一批干粮和钱票给落尘两人,并准备留几个兄弟护送风子默他们去通州,落尘拒绝了,她俩本来就是谁也不认识的两个小人物,如果让他们的人护送,说不定就成了追杀的目标,那太危险了。
“这是我们温家的金门令牌,虽然我爹娘已经去世,但我们姐弟还在,如果有一天我们赶走叛徒,重镇家业,这块令牌就有很大的作用,你只要持着这块令牌,在任何一家温家都能取到黄金千两,如果有困难,温家人看到这牌子都会出手相助,日后有什么危难,你们持这令牌来找我们姐弟,我们都会尽全力帮你们。但如果你哪天听到我们姐弟遇害,又或者温诺继续横行,你们就将这令牌扔了,免得惹祸上身。”
“天奇给了一块令牌给落尘,温若兰给了一块风子默,然后两人才依依不舍上马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频频回首,怕脖子都扭酸了,而落尘不停地挥手,手都麻了。
马蹄疾疾,尘烟飞扬,温家姐弟的身子终是化成两个小黑点,最后任凭落尘怎么睁大眼睛,都只剩下烟雾弥漫。
但落尘觉得终有一天,他们会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