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莲婶的屋子已经排了长龙。这是落尘第一次正式替人治病,既紧张又兴奋,好在这些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落尘都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病因,考虑到老百姓的钱不多,落尘尽量开一些寻常药物,风子默在旁边写方子,莲婶子则替他俩倒茶,只是两人忙碌得连喝一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傍晚太阳落山,莲婶门前还有很多排队等候的人,村民都从自家拿来了油灯点燃,季四娘这时才敢从屋子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憋在三天三夜,这脸还真白了些,但她一边出来,一边拍打身上华丽的衣裙,似乎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破屋、烂床,难受死了,这三天还真比坐牢还难受,住这穷鬼的屋子真晦气。”
“我这破屋、烂床都比你干净多了,我的屋子被你这种坏事做尽的女人住过,我明儿我还要洗床铺被褥呢!”季四娘尖酸刻薄的话惹怒了莲婶,一时忍不住也回敬几句。
“你——你——周武——”听到莲婶这般说她,季四娘的脸立刻阴云密布,但当她抬头一看,四周都是瞪着她的村民,而她的人一个都看不到,顿时就像没了利齿和爪子的老虎。
“小子,你说我三天之后,这脸要美上几倍,看着要年轻十岁,怎么没什么变化呀,你是不是捉弄四娘?”四娘转过身子问风子默,脸上还带着狐媚的笑。
“四娘,我看你气色,这三天肯定动怒了,幸好你不是大怒,否则哪还有现在那么漂亮?如果你这三天一直心情愉悦,脸带微笑,估计现在比仙子还好看,我们那药可是神药。”风子默无比认真地说。
“好小子,那药还能给我一颗吗?就当你们的赎身钱怎样?”
“四娘,你脸刚好,还不宜讲话,如果再讲,这脸又烂了,可就没药治了,快回家歇着吧。”听到落尘的话,季四娘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当下不敢多说,扭着腰肢迅速离开,离开之前频频看着落尘忙碌的身影,目光充满算计,如一头狡黠的老狐狸。
夜色渐浓,前来就医的人有增无减,莲婶只好好言相劝,请他们明日一早过来,看到终于没人,落尘伸了神腰,就这这时,胡六竟也扶着自己老娘,一脸羞愧地前来。
这胡六虽坏事做尽,但听说却是一个大孝子,他父亲死得早,全靠他娘一手将他拉扯大,她娘的手指和脚趾如今直不起来,每到下雨天就痛得不行,有几次痛得老泪纵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如今听说落尘治病厉害,胡六虽心虚,但为了他娘,也垂着头赶了过来。
“你胡六这个大坏蛋,你带来的人我不治。”落尘气乎乎地说。
“姑娘,是不是我这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出来,大娘替你做主。”老大娘和颜悦色地问。
当老人家知道落尘差点就被自己的混账儿子卖到妓院,差点就气晕过去。
“你这个畜生,娘白养你,这样这样伤天理的事,你也干得出来?我这就打死你。”老人家操起家中的棍子猛打,估计是气极,老人家也不留情,胡六痛得嗷嗷叫,却不敢反抗。
落尘也不阻止,任由大娘用棍子抽打,胡六不敢躲,老人家越打越伤心,老泪纵横,嚷着没脸找仙童治病,最后扔了棍子往家跑。
“娘,儿子再不做这样混账事了,再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直到胡六跪地求饶,指天发毒誓,老人家再肯回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莲婶子的屋子已经排起长龙。乌月城的云来茶馆此时也比往日热闹喧腾。
“听说乌月城的乌家村来了一位仙童,瘸腿三那十几年不能动弹的腿竟然能抬起来了。”
“我也听说了,说乌家村那三个孩子,都没剩几口气了,我们城的张大夫,都叫他们父母准备棺材了,竟然被那小仙童救回来了,你说神奇不?”
“胡说八道,哪有这么神奇,难不成还真仙童下凡?”
“什么胡说八道,还真真是仙童下凡,我当天就在场,我家隔壁,有一个满脸红斑的丑女,都二十岁了,还嫁不出去,上个月她父母还说给我当妾,只要我给顿饭吃就行,免得嫁不出,被人笑话,还说连聘礼都不用,我当时看着实在是丑,娶了怕看着吃不饱饭,当场就拒绝了,说这么丑,白送我也不要,免得半夜醒来吓尿了。”
“想不到当天那丑女吃了仙童开的药,那红色斑点竟全不见了,皮肤白白滑滑,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是真真正正的美人儿哇!比春风楼的翠儿还要好看得多,悔得我肠子都绿了。”
“哈哈……”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老兄,再上门求亲去呀。”
“别说了,我怕别人捷足先登,连夜准备了聘礼,想不到被那姑娘爹娘用扫帚轰了出来。”男子垂头丧气,众人又一阵大笑。
“希望明天早起,她又是一脸红斑疙瘩。”男子悻悻地说。
“你这缺德货。”众人笑骂。
“不缺德,还能娶得上吗?”
“你就不怕一脸红斑疙瘩,娶回去又是饭都吃不饱吗?”
“吃不饱也娶。”
“你不怕半夜吓尿?”
“吓尿也娶。”
众人又是一阵笑骂。
乌家村来了一对仙童,专门解救众生,消除疾病,这消息在街头巷尾疯狂地流传着,一时之间,从四面八方来了很多人都赶去乌家村,如今莲婶屋门那条长龙已经长得看不到尾巴。
乌家村村民引以为傲,都觉得祖上积德,这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