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默正式的拜师礼之后,落尘感觉既兴奋又心虚,她不知道怎样做人师傅,也不知道鬼手如果要杀他,她是否能护着他?开心之余,她觉得肩膀沉甸甸的。
在落尘生命的八年里,她与师傅相伴了五年,这五年师傅从没有厉声对她说过一句话,在她心目中,她的师傅是世界上最善良美丽的女子,师傅这个词,在她的心目中,神圣而高洁,如今她也为人师,她满脑子都想着应该怎么照顾这个徒儿,应该教会他一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从此以后,你要尊师重教,听从师傅的教导,不许忤逆师傅,不许任性胡作非为,听到了吗?为师也自然好好待你的。”落尘板起脸,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变得像一位长辈。
“徒儿听到了。”风子默子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生怕落尘没听到一般。看到他如此恭谨的态度,落尘顿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怎么饭还没来?”两人正说着话,北离墨那带着不耐的声音冲进了他们的耳膜,落尘暗道了一声不好,竟然忘记将饭菜端了过去。
“大师兄,我这就给你端过去。”落尘一边说,一边急急往门口走去,但她还没有走几步,北离墨已经走了进来。
“这衣服不是我的吗?”当北离墨的目光落在风子默身上时,落尘明显感觉到他那目光一下子变得像有火一般,似乎碰什么就能将什么烧着。
“但这衣服你已经不要了。”落尘站在两人之间,俨然一副母鸡护着小鸡的模样,让北离墨怒极,她将他的衣服给了一个来历不名的瘦猴穿,竟然还挺起腰杆,像防黄鼠狼那样防着他,他觉得这落尘就是一头白眼狼,不顾他们的主仆情,完全向着外人,他把落尘当成他的丫鬟。
“这衣服是我的,我扔了不代表你可以给他。”北离墨气得呼吸都有点急促。
“这衣服本来是你的,但你不要,我帮你扔了,扔了之后,我再去捡回来,那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落尘的腰板挺得更直,北离墨觉得有点呼吸不畅,这世界怎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师傅——”风子默在落尘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猴子也配穿人的衣服,丑。”北
虽然落尘也觉得风子默瘦得像一只猴子,但这话出自北离墨的嘴里,她怎听怎不舒服,她的徒弟再瘦再不堪,也只能她说。
“你这胖猪。”落尘回敬了北离墨一句。落尘为这一句付出了代价,北离墨朝她弹一颗小石头,落尘一条手臂肿得将大腿一样,北离墨做了坏事之后,还要回头说了一句:“我会告诉师傅,让你好看的。”
明明是恶人,还要告状,落尘觉得自己为这样的人做了三年的饭,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落尘真觉得这世界没有人比北离墨更无耻了,他竟然因为风子默的默与他的墨读音相同,非得要风子默改名字,落尘自然又是站在自己徒弟的身边,为此两人又大闹了一场,从此落尘与北离墨更是摩擦不断。
“师傅,你过来看看着粥熬得好不好?”子默是一个勤奋的孩子,他过来后,总是很主动地包揽起打扫、煮饭这些活。他笑着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落尘知道风子默怕落尘受刁难,才故意一大早自己端过去,但他走得太快,落尘都来不及阻止,他过去肯定又是受欺负的。
“这里是你这种贱民能来的地方?”北离墨话完,一脚朝那锅粥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风子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热起腾腾的粥就泼在他的身上,甚至脸上。
“你——你——”随后而来的落尘气的身体都抖了,但却只能扯着子默离开,这粥那么烫,不及时用药,他那脸算是毁了。
“本来就要死的人,烫一下算便宜他了。我饿了,一会赶紧给我端粥来。否则不要说是他,就是你,我也一块揍。”北离墨说完就耻高气扬地走了,一向温顺的落尘,那一刻好想也泼一锅热粥给他。
“不疼的。”落尘帮风子默敷药的时候,他朝着她笑,但因为痛,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放心,不会留疤的。”
“我知道。”风子默应道眼里全是信赖。那一刻落尘的肩膀有点沉,因为有一个人如此信赖她,她怎样才能保护好他?
风子默胸口、脸经过落尘的医治,虽然没有留下疤痕,但也遭受了一番罪,看他痛得脸都变了样,却硬不哼一声的样子,她心里难受极了。
这时候落尘真正明白,当你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如果不想受到更大的伤害,就要学会隐忍,尽量不要惹怒你的敌人。
经历了这些事,落尘感觉她俩的命运更是连在了一起,很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但她的隐忍,并不能换来北离墨的退让,反倒更肆无忌惮地辱骂他们,风子默身上旧伤刚好,又添了新伤,看得落尘既心疼、愧疚又愤怒。
“你还没做饭?你是不是想另一条手笔臂也废了?”第二天北离墨练完之功,发现屋子竟然也没有饭菜,简直是火冒三丈。
“饭菜已经做了,但我们已经吃完了。”落尘漫不经心地说,似乎不知道前面那人是有多凶狠。
“师傅,我们还是做给他吃吧。”风默低声地说,落尘皱了皱眉,她不能再退让了,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她明白她再一味退让,风子默总有一天会被他折磨死的。
“你是男子汉,不能那么胆小怕事,他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