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医仙要照料逢春少爷,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四奶奶送落尘出门。
“水大夫,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走到一处无人处,四奶奶小声问道。
“四奶奶实在聪慧,能从我的琴音知意,你院子人数不多,但我还是不敢冒险。木小姐虽然是摔伤,但那并不至变傻,小姐变疯的原因是被人下了毒。”
“你说什么?”四奶奶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不是什么盖世神医,但不会看错,这毒书有记载,如果是中毒的第一个月找到我,我有十成把握将她治好。如果是三个月内,我有五成把握,如今已经过去三年,我只有一成把握,并且要治这个病并不是一年半载,毒要一点一点的清除,要不这毒清除了,这身体也垮了。”
“这么小的孩子被人下毒,定是看了又或者听了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不杀她,不知道是动了恻忍之心,还是其它原因,但今日我如果说一成机会治好她,想必下毒之人也寝食难安,到时必定是要对孩子下手的,你府中虽然只有三个奴仆,但你院子生活清贫,说不准有人被收买,所以你回去一定要说无法救治,否则孩子有危险。”
“谢恩公指点,谢恩公,我定谨记,但即使一成把握,但我也求恩公垂怜,救救烟儿。”
“既然我碰上了,自然会尽心,但小姐这个毒就是要清除,也要三两年,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三两年,不知道府中有何人是你可相信的?”
“这山庄除了我的夫君,我只相信木庄主。”
“那就好,四奶奶就送到这里吧,免得引人怀疑,无事不用前来找我,这事我会跟庄主商量,想好处理的方法,我再想办法通知你。”
“我知道,谢恩公,谢恩公。”落尘从四房的落霞居回来,心情不复早上的明媚,这座气派无比的大宅子,却如不见天日的角落,阴暗潮湿。
“听说你今天去落霞居,不知道寒烟的疯症可否能治。”晚上木初寒过来,消息果真灵通,她的一举一动,相信躲在暗处的人亦已知道。
“寒烟小姐与逢春少爷都是中毒,只是逢春的毒来自娘胎,寒烟的是被人下了毒,摔伤头那只是掩眼法,并不是发病的主要原因,但她中毒的时间太长,我并无把握是否能救治。”落尘压低声音说道。
“又是中毒?”木初寒双拳紧握,一言不发,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庄主,小少爷突然全身大汗,还低声的哼哼,似乎很痛苦。”春韵冲了出来,脸色有些慌张。
“不怕,出汗只是排毒,只是他身体太虚,有些难受,一会就好了。”听到落尘的话,春韵这脸色才缓了过来。
“春韵,当年寒烟摔倒之时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大房大奶奶一个扫地的三等丫鬟翠环。”
“现在翠环人在哪里?”
“出事一个月之后,翠环因年纪大配了一个小厮,但她命不好,嫁人不久就病死了,大家都说她是没有福分之人,我与翠环往常有些交情,所以清楚得很。”
“出事之时是谁照顾寒烟的?”
“是四奶奶的陪嫁张嬷嬷和丫鬟锦柔,那时大少奶奶刚管家,说他们看管不力,导致寒烟跌伤,此风不可长,一定要重罚,将她们拖出去打五十棍,孙嬷嬷年纪大了,当场毙命,锦柔拖回去之后当夜就死,四奶奶那时忙着去照料寒烟小姐,等她赶过来求情都已经迟了。”
“这事怎么没人跟我说过?”木初寒眉头微皱。
“大少奶奶说庄主刚接过庄主之位,事务繁多,谁嚼口舌,让庄主烦心,下场就如孙嬷嬷,大家都怕被打死,所以谁也不敢说。当时庄主经常昼出夜归,奴仆有时几个月都没见得上庄主一面,渐渐也就忘记了。寒烟小姐摔了之后就得了疯症,大少奶奶怜悯四奶奶,重新安排了两个丫鬟,一个嬷嬷过去,说月钱从大房支,但四奶奶拒绝了,说府中还有一嬷嬷和两个丫鬟,已经足够照顾寒烟小姐了。并且说寒烟小姐见到陌生人更加发狂,畏惧,不想再有人进他们那个院子,由于四奶奶坚决,大少奶奶就只好作罢,仆人都暗说四奶奶自命清高,不识好人心。”
“好,我知道了,春韵今日我问你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是——”春韵说完就退下了。
“流云,今天晚上,我们去西园。”木初寒的声音沉郁,如傍晚古寺钟声。
“吕潇——”木初寒低声唤了一声,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二十岁左右,长的高大挺拔,英气的脸庞显得十分沉稳。
“属下在。”
“你派几个人到四房暗中保护寒烟小姐,并暗中监视张嬷嬷和那两个丫鬟,一有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回报。”
“属下遵命。”吕潇领命退了出去,房中就剩落尘和木初寒。
“流云,今晚我们去西园,如果一切如你所说,那这庄子还真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
木初寒离开之后,落尘将青木叫了进来。
“我上次叫你查探锦绣山庄,可有结果?”
木家是东古的名门旺族,祖上曾经是开国功臣,很受皇上器重,赐一等侯,后来老了回山庄养老,这锦绣山庄也是皇上的赐名,后来的子孙虽然远离朝廷,但却在经商方面大展拳脚,家业日渐兴旺,成为东古首富,在东古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高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