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你鬼哭狼嚎干什么?本皇子都不怪你玷污了我的床,枕痛了我的手。”北离墨揉了揉眼睛,似乎睡意尚浓。
“我怎么会跟你睡一起的,我记得我明明躺在合欢树下的呀!”
“谁知道你,半夜三更像无脚鬼那般走进来,吓得我半死,轰都轰不走,还要不知廉耻地爬上本皇子的床,本想推你下次,但想想毕竟是同门师兄妹,总不好做得太绝情,不想你像藤蔓那般缠绕着我,推走了又搂上来,非得窝在本皇子的怀里,本皇子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大声叫嚷。”落尘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怎么干出这样羞人的事?
“真的是这样?”
“不是这样,难道你还以为本皇子亲自出去将你抱进来?本皇又不是没女人,饥不择食,本皇要女人,大把名门女子排着队侯着,七公主这些才色双绝不比你好?”
“谁说,我穿上女装比她还好看,身材还好。”
“是吗?本皇子可不是很相信,要不穿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比七公主好看,身材是不是比七公主好。”北离墨饶有趣味地说,嘴角不经意已经弯成了弧形。
落尘想说穿就穿,但突然觉得不妥,她为什么穿给他看?差点又中计了。
“嗯,我记得有人小时候说自己不是凡人,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小时候脸皮就那么厚,大了想不到厚得脸儿都看不见了,我就不信你会比七公主还要漂亮,你跟七公主比,活脱脱是尘埃与明珠相斗,不自量力。”北离墨无比轻蔑地说,在那一瞬间,落尘差点就想说,穿就穿,比就比,谁是尘埃,谁是明珠还说不准呢?
“是不是想看看我穿女装怎样倾国倾城,怎样美艳动人?我就偏不穿给你看。”落尘冷哼了一声,一骨碌爬起床,沉睡这么久,整个人精神爽利。
落尘走出寝宫,月色皎洁,大地仿佛铺了一层淡淡的轻纱,朦朦胧胧,黑虎静立树下,那张脸如梦似幻,不知道想什么,连她出来也不知道。
“黑虎,今晚你守夜呀,我昨天明明躺在那合欢树下,怎么醒来却进了里面?”落尘纳闷地问。
“黑虎没留意到,转身一看,你就不见了,估计是睡懵了,自己走进去的,对,我似乎看见你自己走了进去。”黑虎的声音微微发抖,额头渗着汗,他的主子正在身后看着他,那眼神实是太吓人,似乎在说你敢说一个字,你定死得很难看。当他说到落尘可能是自己走进去之时,他看到他主子得唇角微微上扬,他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回终于说对话了,这小命保住了。
落尘看到黑虎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猛地转过身子,身后空荡荡,并没有看到北离墨,看来自己多心了。
“嗯,知道了,谢谢你。”落尘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就往回走了,看来这次还真误会了北离墨,真的是自己糊里糊涂躺人家的床了,夏落尘呀,夏落尘,你怎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呢,日后传扬开去,你还有什么名节可言,日后若被自己的夫君知道,那——那——那后果真不敢想,这次一定要封住北离墨的嘴巴才行。
不过想想也是,那条毒蛇是堂堂二皇子,要什么美人没有,连七公主这样的美人儿,他都能不动心,怎么想对她——
落尘走回寝宫,寝宫已经熄了灯火,但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轻纱流淌进来,北离墨躺在床上继续恬睡,坚毅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柔和。“北离墨——”落尘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嗯,说吧,是不是想上床睡?如果想就上来吧,反正不睡都已经睡了,也不差那几个时辰了。”北离墨的声音朦朦胧胧,似乎整个人还没有清醒,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落尘有些内疚。
“刚刚是我不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你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不过这事关乎我的名节,还请大师兄千万不要说出去,切记,切记,我先跟你说一轮,明日再提醒你说一次。”
“只是躺在同一张床,又没干些什么,怕什么说?”北离墨淡淡地说,还惬意地翻了一个身。
“大师兄,你养在深宫,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头可断,血可流,就是名节不能丢,反正今夜之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要不被人听到,那可就惨了。”北离墨嘴角轻扬,笑容如涟漪荡漾。
“你最怕谁知道?”
“自然是怕意中人知道。”落尘随口道。
“你有意中人了?谁?”北离墨的声音更加柔和,但刚刚浮起的笑容悉数消褪,被子下的手已经青筋突起。
“七公主养在深宫,没见几个男人,都有了意中人,我落尘走南闯北,天天与男人为伴,有意中人有什么奇怪的?”
“天天与男人为伴?看来小师妹过去几年的日子过得还相当惬意。”
“嗯,前两年苦了些,险些丢了命,后面几年过得还真不错的,就是有点想师傅。北离墨,你记得我的话,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名节没了,日后我想要嫁人可不容易了。”落尘说得认真。
“师妹的意中人是谁?怎么说我都是大师兄,替你把把关。”北离墨的声音清亮了几分,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不少,他转过身,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竟如桃花般娇艳,甚至连耳根都微微红了,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
“是不是风子默。”沉浸在遐想的落尘根本没留意,这六个字某人竟然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