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咬牙,闭嘴不再问。上好药,包扎好,放人去洗澡没跟,整理了床铺铺好床单,再用视线盯着洗好澡的人到床上乖乖躺好,突然想起什么,总算再问:“晚饭没吃?”
呃……如果说你没杀回来的话我上完药会吃的你信吗?只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的脩一僵然后乖乖摇头,没说那明显是不会被相信的谎言。这时候招惹不起啊!
果不其然,来人原本渐淡的脸色又黑了回去,踏着“沉稳非常”的脚步的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熬得软糯香甜的粥和两样配菜端进了房间。扶人坐起后背垫好枕头,支起小桌,搅了搅粥并不是太烫,舀起一勺伸到脩嘴边。
“我自己……”
“手别动。”
三个字压下脩想自己用餐的念头,脩看看冷着一张脸的人再看看近在咫尺的一勺粥……以前就算受罚之后也都是自己吃饭,毕竟伤在背上就算影响肩膀也不影响手肘和小臂不是?但是看着现在这架势……脩抿唇,还是无法像孩子那样张嘴就着别人手里的勺子咽下去,轻轻挪动手握住放在小桌上属于另一人的手:“哥……”
神色微动,戒放下勺子在粥碗里搅着,叹息般说道:“脩,什么时候你能改改你的倔脾气?”
半晌的沉默,戒也没想脩会接下这个茬,继续说道:“每一次,别说让你身边的暗卫帮你上药,每一次一回本家你就把人支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但是你想想你自己上药伤恢复的时间总要延长一倍。你一向聪明,为什么偏偏这件事上孰轻孰重你就是分不清?”
“……对不起。”脩说完,垂眸不语。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只是做不到罢了。如果我在虚弱的时候还能允许别人近身,那我真真是不知要死上多少回?有一就有二,我不能依赖别人,就算是我的家人也一样,对不起。
“……不。”看着脩失落的样子,戒心里又何尝好受?知道他如果没有如此的警戒心就活不到今天,知道他如果拥有太多羁绊说不准还会成为他新的“罪”,可自己却还是……挪开桌子倾身让脩靠进自己怀里,让他的头倚在自己肩膀,轻轻抚着他的后脑,“是哥不好,哥不该逼你。”戒心疼啊!责备、质问、逼迫,都只是因为看着那满背的伤,满背的血,听到他明知是逞强却依然为之,明知会痛会难受也要去做……戒舍不得,这是自己的家人,是当年他就发过誓要守护,要保护,不再让他受伤的唯一的弟弟啊!
戒抱着脩,身体微颤,眼眶禁不住湿润。脩感觉得到,却不想自己一句“对不起”引得如此悲伤,轻轻推了推戒,抬起头略带腼腆:“哥,我饿了。”
瞬间没了哭的心思,知道脩的意思,戒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脑,将桌子端回来,把勺子递到脩手里:“快点吃吧。”
“嗯。哥你吃过了吗?”
“你当我是你啊,三餐不定,有时间还懒得吃!”
“也不是每次……”
“是啊,三餐两次。需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最高纪录?”
“……”
家里,哥哥看着弟弟吃着晚餐,时不时帮他夹几筷子菜,聊天谈笑,虽然只有两个人也依然温馨。
而此时此刻,相隔不远的对面居室里,同样的一家只有两人,气氛却有些冷。
这四天,脩忙着处理灸舞身上的“炽魂”,那难道“妖夜”和“冰殇”就没有趁着这个空隙再度行动的打算?好吧。事实上,的确是没有,没有得不正常!
这个时间段,他们的四个目标,灸舞中毒,脩受了刑伤,夏天支持异能防护磁场透支,蘭陵王一门心思全在冰心身上,怎么看都是大好时机啊!
好好!就算灸舞中毒不用管了,夏天和他蹲窝一块,九五虚拟招待所又加强了防备不好下手,而脩虽然受伤但实力难测不好作为目标也就算了,那蘭陵王呢?这只现在神情恍惚说不准你一刀给人一夫一妻一起解决了人家还会感激你让他们做对生死鸳鸯,你们居然还不动手?
如此反常,等得不耐烦的上司老头自然是火大地将兄妹俩人给提了过去好好一番审问。
“夜,殇,你们作为我‘狱’的顶级杀手怎可如此玩忽懈怠?”
“属下不敢。”单膝点地,夜和殇当然知道凭两人的实力,不说多,全力解决一个那是绝对没问题。他们可不是白道异能行者讲究什么一对一光明正大,损的阴的那是信手拈来毫不别扭,以前的任务也都是干净利落的完成,只有这一次耗了将近半个月还无进展。老头不来质问,才怪!
“不敢?我看你们是胆大包天了!夜,为什么要解开‘傀儡术’?殇,你为什么要用‘炽魂’而不用‘零殒’?莫不是你们心中动摇,想投靠白道异能行者不成?”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语气森寒,透着一股威严更多的是阴狠。
“属下绝无此意。”夜和殇异口同声回答,却不多做辩解。
“呵!”黑影冷嗤一声,一扬手两个黑球没入夜和殇的身体,立时令两人身体发颤气息不稳。“这一次不过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本座要你们生不如死。起来吧。”
“……是。”夜和殇深吸一口气,咬牙。这“起来”可不是宽恕,那两个“惩戒”在他们体内翻斗打滚横冲直撞,直搅得他们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四肢经脉皆剧痛不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