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消除阻碍并为对方设下阻碍,脩直接来到主上所在的别馆,面对一片黑暗不做隐藏之想进入。
窥探的感觉不明显却确实,正如同风是自己的领域,黑暗属于狱的“主上”。
尽占地利之便,对方似乎没有打算现身,脩走向黑暗深处。在这里连风都难以吹拂,攻击亦是徒劳。并非光,他从来没有照亮黑暗的能力,或许他的信念带给了不少人希望,但在黑暗中的坚持,是带血的。
脩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静立着,风以自身为中心飞旋。一道风刃割开脩的左臂,染血的风让黑暗带上自己的气息。脩抬头直视前方,扩散的风破去黑暗的屏障,映入眼帘的是正坐于高位的黑袍之人,迎面而来的却是霜白的锁链。
乌黑的匕首挡下锁链,修看向在那座前的黑衣少女。空洞的神态,但那不一样的绝冷却让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
两人左腕同样的位置浮现一圈金轮,透着风的气息。借此瞬移接近,脩扣住殇的手腕用自己的额抵住她的前额。
空洞的双眼闭合,冰凉的身体软倒怀中,脩用手顺了顺殇的发。风与匕首为他们挡去了一切干扰,将身边那复数的威压视若无物。脩抱起殇将失去意识的女孩安置在墙角,摸了摸她身边依然悬浮保护着她的“断霜”,转身面对敌人。
上首,黑暗中的主上依然不动神色,身侧现出两个身影。
“悲,戮,杀了他!”
没有杀气倒不如说不需要,为杀而生,因杀而死,这才是“狱”的最高产物。不若“妖夜”和“冰殇”,早已泯灭了心。
悲和戮动如脱兔,悲为雨,戮为电,相继向脩发动攻击。
电流流窜的浪潮汹涌而来,脩轻扬双手,“弑”突然消失,脩双手一挥似乎甩出了什么。无形的风将浪潮诡异地截在半途。
“袭,衔时。”“弑”再度现身却在悲和戮的背后直刺心脏,迫使两人顾不得攻击立即闪躲。一道血刃突兀地穿透了悲的心脏,戮只觉得脊背一冷颈侧便留了一条血痕。“绝,浸染。”声音宛如恶魔低语,颈边的刺痛变为密密麻麻的痒,紧接着便是遭万千蚂蚁噬咬一般。从脖颈向下啃食掉表皮、肌肉直至露出白骨,事实上戮本身也早已被诡异的毒腐蚀得不成人形。
脩掷出匕首正中心脏绝了他一口气,按了按左手臂上带着一道血口的图腾,看向主上,眼神冷得不似人类。
“真是好久不见了,‘守护者’。”毫不在意死了两个部属,主上冷眼旁观着那一场对战。不,那根本称不上对战。等级相差太多了。此时的脩和那两个灌注黑暗而成的侍者。
“快千年了,对我不值一提,但你却不一样。好吧!”主上依然带着那种长辈看晚辈的和蔼,视线一凝一道浓郁的黑暗力量冲脩打去!
凭本能即刻闪躲,毫无疑问的压迫,无与伦比的速度,凌厉的攻势,脩心口一窒,异能再不收敛,猛烈的风平地而起与黑暗对抗。
丝丝的黑色能量随着风涌动,脩感觉一股寒从心起,耳边回荡着什么声音。
是谁在哭泣?
是谁在怒嚎?
是谁在哀鸣?
是谁在泣血?
是谁叫嚣着不甘?
是谁悲哀的歇斯底里?
是谁,在地狱中挣扎却掉不进黑暗?
“真可惜……”主上好像在笑。
“彼此彼此。”脩吐去一口瘀血,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将那鲜红紧握而后洒落,“风弑血煞呜拉巴哈----风弑血煞!”
染着黑,浸着红,更多仍是无色的风穿过空间压过黑暗直直撞向主上。
黑暗,太强大也太脆弱。
“唔。”风束缚自己,穿透心脏的银锁无法防御,寒冷占据了躯体,“呵!‘守护者’,‘冷家人’……”主上看着从胸口蔓延开来的寒冰,再看不远处被风环绕的脩,眯了眯眼,笑着问,“你们,打算阻碍我到什么时候?”
“永远。”前后同时同样的回答,下一秒寒冰连带座椅凝结了主上。
“粉碎。”殇低声道,整个区域的寒冰皆化为零碎的霜粉,再无复原的可能。
“……成功了?”殇小喘着气,呢喃般问。即使脩牵制了主上大半的力量要将主上本身冻结也绝非易事,由“断霜”贯穿直接使用“零殒”都有短暂的滞碍便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脩按着左臂站在原地皱着眉。
一开始用那天留在殇身上的异能接近迅速制服她是为了打消主上的疑虑。
就算被控制也未必放心,只有七真三假才有机会。
殇被控制是真,脩让殇晕厥也是真,主上唯一疏忽的就是脩留在殇身上的异能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靠近,而是为了一时的唤醒。
趁着脩与那两个主上的侍者交锋,趁着脩牵制去主上大半的黑暗力量和心神,殇暗中就位用“零殒”一击绝杀。
这一步步不能有半点差错,无论露出任何一点端倪都会功亏一篑,到时候可就要和单打独斗都曾压制脩和殇的主上正面对抗了。所幸,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只是……虽然清楚暗影之间的交锋总在瞬息决定,但这一次……“狱”的主上不该这般好对付!
一切顺利,心中却有着隐隐的不安。脩回神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殇,问:“殇,你身上的控制解除了吗?”自己的异能虽然为殇保留了片刻的意识,但在离开主上视线的情况下也不过一天一次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