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伊面无表情,打开车窗,直接甩了出去,手法利落:“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给我穿。”
友容嘴角抽搐:“什么叫乱七八糟,我新买的,很贵的啊!”是新买的,她又没有给出去,怎么就不能穿了?
景伊看向她:“给谁买的?”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成友容,仿佛是一面可以看透人心的镜子。
友容也望着他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给你买的。”
景伊别开头,眉头凝结如冰霜,他趟回去,如刚才的样子,一身慵懒。
成友好嗤笑一声,扭头看向外面的景色:“走啦,哥哥穿这身破了的衣服也不碍眼。”
友容感觉自己自讨没趣,人家都不在乎露不露肉,她何必操心,又不是她露,于是启动车子,红色的车瞬间窜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友容顶着熊猫眼把成友好送到机场,昨晚,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她们虽然躺在一处,但两姐妹谁也没有睡好。
两人别扭地躺在一处,时不时地翻动,所以寝室其他人也没有睡好,友容不想招人恨,特地起了一个大早。
见她进了候车室,友容才离开,看到人来人往的候车厅,想到自己和景伊五一节也要回去,立即去窗口订票。
即便是提前了几天,可订票的时间还是晚了,从30号晚上到3号的机票都没有,友容恍然想起这是十年前,五一节七天假,小高峰呀!
若是等到四号回去,这样可以吗?
想到景家老爷子那虽然对小辈温和,但做出的决定不容任何人质疑的性子,友容赶紧打消买4号的机票。
她急忙杀到高铁站。
看着满大厅的人,友容心头哀嚎:“总不会开车回京城吧,那不得堵死!”
还没有郁闷完,有人突然拍了拍友容的肩膀:“嘿,美女!我终于追上你了!”
友容诧异地回头,对方是个理着平头的小伙子,俊朗阳光,微黑,看着很健康,这种形象不是当兵的就是搞体育的,但不论是哪种都是陌生的人,她瞥了眼肩膀上的咸猪手。
满大厅的人,前面的女人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套装,黑顺贴地落在肩头和背上,那一回眸,如黑夜中骤然升起一抹亮光,黑小伙觉得整个车站顿时虚化了起来,眼前唯有这女子是真实的,那一身米白色也变成了他眼中唯一的丽色。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嫌弃地落在自己的手上,黑小伙才回神,嘿嘿尬笑两声,抽回了手。
昨晚没有注意到,这女孩子的眼睛仿佛有魔力。
友容这才移开目光专心地排队。
黑小伙挤上前,低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面前的人,挠挠头还不待说话,友容因昨晚没有休息好,脾气很大地率先出声:“我不要黄牛票!”
“我不是黄牛!”黑小伙有些着急了,平日他在队里算得上伶牙俐齿的,可这一刻,仿佛失了语言组织能力。
他像是黄牛?有这么正气禀然的黄牛?
“不要插队!”
后面的人一见,也不满地叫唤开了:“是啊,大家都是排队,你插什么队!”
“后面排队去!”
黑小伙不理会后面人的叫嚣,依然站在友容的前头:“我不买票。”
“既然不是黄牛,又不买票,那你就更没有必要挡在我面前了!”
黑小伙见满厅的人,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买到票,面前的女孩娇滴滴的,让他于心何忍。
于是豪气万丈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帮你买吧!”
友容拿一副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友容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自动脑补出下一句:我坏起来不是人!
当她三岁孩子啊!
黑小伙的电话响起,他皱眉按掉,然后对着友容道:“这样,我先走了,后面我有空再来找你。”
说完,从人群中离开。
友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的高人一等的背影在人群中一晃后,竟消失了。
排了大半天,最后,友容只买到30号晚上12点的车票,友容想晚上过去,第二天一早就能到也挺好的。
当即把信息发给了景伊,等了一会,也没有见那边回消息。
……
30号晚上,友容背着简单的行礼出发了,也想过给爸爸带点什么礼物回去,可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带什么,他似乎挺讨厌这个城市的。
大概是因为她离开他跑到这边来上学的缘故。
友容放弃,只拿了日常的用品。
担心景伊会迟到,所以提前开车到了他们学校,找到一处车库,打算把车停在车库中几天。
才在上次的餐馆中坐了一小会,就见学校大门大开,顿时像水库泄水一般,一群学生争先恐后地从校园里出来,安静的校园一下子沸腾了。
有的寻到来接他们的家长;
有的跟自己的好伙伴叽叽喳喳地离开;
还有的小情侣紧紧挨在一起,友容感觉这一幕遥远而又稀奇。
她不禁起身,走到校门口。
一个个同学从她身边过去,她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直到如潮水一般的人流变成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友容向里面望了眼,宽阔的教学楼前,没有景伊的身影,她伸长脖子再看了一圈,还是没有那人的影子。
难道刚刚人太多,他们错过了?
她摸出包里的电话,正准备拨过去,从身后传来清冷如水的男嗓:“走吧。”
友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