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伊先叫人给异人馆那边传了信,便买了东西一人一犬率先回家。
虽然已经做好了被修理的准备,但是墨唯伊还是觉得低估了父母的怒火。
已经一个时辰了,堂上两位做父母的还在喋喋不休口若悬河;墨唯伊乖乖的的站在堂下听训,然后咬牙切齿的鄙视坐在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出外历练的落井下石小人得志的哥哥墨唯卿。
她怎么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句好话不说,还在这儿添油加醋,墨唯伊都站了一个时辰了,腿不断,脖子也快要断了。
还有那不讲义气的大狗,果断撇下她这个新主人,跟墨唯卿狼狈为奸吃吃喝喝……
再次深呼吸,墨唯伊暗暗说了一千遍不气不气。
咬咬牙在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顿时两眼朦胧。
靠,下手重了……
墨唯伊调出自己最无辜柔弱的表情,抬头看向还在讨论怎么处罚她的父母,“爹,娘,女儿知道错了,自当受罚,女儿愿意到练武场扎马桩直到日落!”
直到日落,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梨花带雨的脸蛋儿,配楚楚可怜的表情,再心狠的人也该心软了,更何况是亲爹娘。
“唉,夫人啊,还是算了吧,伊儿身上有伤,回来都还没有休息,再病下了可就不好了。”果然,爹是女儿的大棉袄,只要是墨唯伊犯错,墨将军最舍不得罚她,嘻嘻嘻嘻!
“好吧,伊儿,你且回房去……”
果然是亲娘,墨唯伊心中一喜,赶紧回应,“是,娘!”
“将《女经》抄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你什么时候出房门。”
“啊?”
“啊什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了解不过亲娘,怎么会看不穿墨唯伊的小把戏,要是往日小错也就罢了,这一次坚决不能姑息。墨夫人甩袖离去,墨唯伊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女经》抄十遍啊?!神啊,赐我死吧!
墨唯伊心下念叨,墨唯卿看的好笑,果然好久不见自家小妹吃瘪了,好玩儿。
“墨……唯……卿……”墨唯伊咬牙切齿,双拳握的咔咔响,“你说,是不是你出的损招?”
“诶诶诶,别动手啊,哥哥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哥哥这么疼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对不对?这是娘的主意,啊,多日不见娘更了解你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抄起桌子上的茶壶扫向墨唯卿。
只见后者轻喝一声‘糟糕’,一手拍向桌子,整个人翻起来,一脚脚尖踢起茶壶盖,一jiǎo_jiāo叉踢起茶壶,一手接住在空中旋了个弧度,稳稳的落地,竟是一滴水也不曾洒落。
这货功夫更高了!墨唯伊心下了然,也不再过多纠缠,苦着脸一步一踏回房。
天黑是干大事的时候。
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暗下来了,下人也都去休息,墨唯伊终于收了她维持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左手边厚厚一沓的纸,墨唯伊觉得自己真的是毅力可嘉,孝心可嘉。
起身扭扭脖子,转转腰,活动活动僵硬的骨头,找了件朴素的衣服换上,重新绕了绕腰间的软鞭;据说万俟雪和白有鱼回来了,怎能不去一趟异人馆?!
绕过将军府的护卫,墨唯伊轻门熟路的就跑出来了,到驿点骑了马快速向异人馆出发。
天气渐渐转凉,小路上的风在周围的树林里来回穿梭,发出呼啸的声音,若是胆小一点的人怕是不敢走这路。但是墨唯伊是何许人也,你有见过见惯了生死,对尸体比对活人都要熟悉的还会去害怕黑夜的么?!
小胡同里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只有异人馆的门外挂着两盏纸皮灯笼,昏黄的烛火半明半昧,照着昏暗的胡同朦胧模糊更加阴森。将马拴在异人馆门口,墨唯伊纵身翻进去,矫健的身躯,给这昏暗的夜色更添诡异。
不是她不想走大门,而是此时此刻不会有人给她开门!
千机阁灯没亮……
一片漆黑!
只有一种可能,大家都去睡了,墨唯伊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大晚上赶来这里是干啥的。
正准备回房,却听见千机阁里轰得得一声响,墨唯伊瞬间掠上二楼,一脚踹开大门。
漆黑的屋子很是诡异,角落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隐约可见其型,旁边后窗下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荧光闪烁。
墨唯伊悄然握住腰间的软鞭。
“哇呜……”
声音传来墨唯伊僵了,转身点亮屋子里的灯,就看到大狗蹲坐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见墨唯伊看过来,大狗抬起自己的后爪呜呜的叫了两声,示意自己受伤了;墨唯伊一看是捕老鼠的夹子,登时又好气又好笑。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又是怎么跑到这二楼来的?”也不管大狗听不听得懂,墨唯伊自行拿了伤药蹲下来给它清洗伤口。
楚修文等人冲进房间,就看到一人一狗坐在地上包扎着伤口。
看到墨唯伊来了,众人眼里皆是一喜。
万俟雪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歪倒一旁的软蹋上,“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还闹这么大动静。”
包扎好大狗的伤口,墨唯伊拍拍它的头站起来,后者则一瘸一拐的走到软榻边儿,抬爪给了万俟雪一爪子。
“好好好,给您老让座……”。
俟雪很识相的站起来,大狗则用一条后腿儿一蹬便爬上了万俟雪的专人软榻,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