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生死了,手里握着宝贵的钥匙,王仵作平时喝酒赌博需要钱财,所以会拿着钥匙去许书生家啊。”
“你怎么知道仵作拿走了?”
墨唯伊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楚修文,“阿修,一般人贪财,尤其是尸体手里的财产,都会心慌,那么在匆忙间拿走尸体财产的时候,肯定是不会顾及死者的尸身的,那么就会使劲儿去掰许书生的手,许书生尸体僵硬,指骨会很容易就掰断。”
“哦,刚你摸许书生的手指骨完好无损,所以拿走钥匙的并不慌张,并且他很小心的没有掰断许书生的手指。”楚修文恍然大悟,“那么拿走钥匙的,就肯定知道僵硬尸体不能使劲儿掰,那就只能是专业人士,王仵作。”
墨唯伊点头,孺子可教也,“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职业信仰,这三百六十行,每一行的人都对自己的职业有不一样的理解和尊重,尤其是每日跟尸体啊肉身啊打交道的,死者为大,动人尸体本来就是大忌,端这一碗饭的人就会格外的尊重死者,以免死后回来找他麻烦。我之前见过王仵作的验尸手法,他在解剖尸体的时候非常小心,能少动一刀,就绝对不多切一下,验尸玩完还会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缝合完整。所以,拿走钥匙却又小心的不掰断死者手指,肯定不会是衙门里的捕快,只有王仵作。”
楚修文懂了,随后又避如蛇蝎一样的看着墨唯伊,咽咽口水,“我说墨唯伊,你一个小姑娘家,提起来解剖啊尸体啊怎么就这么兴致勃勃。不过话说,王仵作拿走了,为何不去王仵作家里,却去许书生家?”
“李捕头不是说了,王仵作喜欢喝酒赌博的么,找到一把钥匙,既然拿走了,必然是要去看看有没有钱财可捞啊。”
“哦,对啊。”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对人的行为心态极为了解,有着猫一样的敏锐。
正说着老白跟万俟雪提了一兜子的包子油条就过来了,万俟雪一手拿俩包子,“伊伊你早饭还没吃,给你啊,楚修文你吃吗?肉馅儿!”
楚修文咬牙,觉得万俟雪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碰过尸体以后不吃肉,“不吃!”
“你真不吃,特别香的哟~”
楚修文:“……”
四人边走边闹,前往许书生的家,但是到了以后发现王仵作并不在。楚修文哈哈笑,“小伊伊,没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楚修文,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我是用脑子判断的”,墨唯伊白他一眼,“你看这些桌子柜子,上面都有灰尘被蹭掉的痕迹。”
“证明不久前刚有人来过的,可能王仵作来过了”,白有鱼接着说。
“知我者白哥哥也”墨唯伊继续说道:“王仵作肯定是没有找到与钥匙相匹配的锁,所以离开了。”
“那我们接着去哪儿呢?”万俟雪问。
墨唯伊擦擦手,“去当铺!”
“去当铺做什么?”万俟雪又问。
墨唯伊:“钥匙上面有颗大宝石,王仵作在这里没有得到钱财,肯定找最近的一家当铺把要适当掉啊,大宝石呢,很值钱的。”
“你为什么知道钥匙上面有大宝石啊?”楚修文惊异地问。
墨唯伊张张嘴,“你不知道啊,我不是给你看了钥匙模子了吗,钥匙把儿上一大颗圆圆的轮廓,又被许书生紧紧攥在手里,王仵作见了就赶紧拿走啦,那就肯定是值钱的装饰啊。”
……
不得不说,这观察力吗,给跪了。
墨唯伊挠挠头,难道我说错了?为啥这种眼神看着我?!
楚修文叹气,“那我们去哪一家当铺啊,全城这么多家当铺。”
“去离这里最近的一家!”白有鱼说。
墨唯伊伸拇指,“白哥哥,我给你点赞!”
白有鱼微微一笑,“但是我们不知道最近的一家在哪儿。”
“没关系啊,王仵作肯定也不知道啊。”墨唯伊无所谓的说。
楚修文蒙圈了,“那我们去哪儿找啊?”
墨唯伊率先走了出去,边走边说,“王仵作要想快速的当掉宝石钥匙拿到钱,肯定是去离这里最近的当铺,那么他又不知道哪里最近有当铺,他会怎么样?”
“会问问街坊邻居!”
墨唯伊赞赏,“哇,楚哥哥你也不是特别笨嘛!”
“小伊伊,你找揍是不是,敢笑话哥哥。”
几个人出了许书生家,到了外面找人问了最近的当铺就急急忙忙赶过去。正巧看到王仵作在跟店铺老板还价,“这可是我的家传宝物,这宝石一看就是顶值钱的东西,要不是我急需要钱,我也不会拿来卖,老板多给点吧。”
“生意不好做啊,这宝石很少见,看不出好坏啊,二百两银子最多了。不行的话你就拿走吧。”
“诶,别介啊,行吧,二百两就二百两吧。”
老板收下钥匙准备给王仵作拿钱,墨唯伊走上钱去,伸手挡住了老板,接过钥匙。
王仵作一看,立刻嚷嚷道:“异人公子这是干嘛,这是我先发现的。”
墨唯伊语重心长的说:“王仵作我是好心好意来救你还有这位老板的。你看我手里有一首许书生留下来的诗,看到没‘沥胆堕肝入疯魔,魂去尸来亦泣歌,锁衔金兽连环冷,魂断此处奈若何?’这许书生留下这首诗告诉我,他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走了魂才死的。你现在把他的钥匙拿走,我破不了案子,不能替许书生讨回公道,许书生死不瞑目回来找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