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大厅里点着四盏十九连枝鱼形青铜灯座,但因为刻意安排在角落,隔着帷幕反而让光线朦朦胧胧,衬得今晚公主的容颜越发勾人心魄,酒过三巡之后,看得薛贵的眼睛都直了。
今天公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穿上了几天前他特意送上的银狐大衣,而且脸上罕见地施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几杯酒之后,娇艳欲滴如花一般。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送给公主这件银狐大衣时,公主只是表情厌恶的扔在一边,从来没有穿过。
而今日她却特意穿了起来,这一幕不禁让薛贵心花怒放,一团火焰从小腹中升起,很快传遍了全身。
他用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让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对方可是公主,万自己会错了意,反而是欲速则不达,他决定用言语试探一番。
……
薛贵挥挥手,让大厅里的丫鬟小厮都退了下去,整个大厅只剩他和公主二人,当然门外,还守着一个孟二,不过此人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因为这几日公主的一举一动,他都如实向自己汇报,根据手下核实,居然全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全身都放松下来,等于此刻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
在敬过公主一杯酒之后,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恕在下无礼,你在魏国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听可靠消息说你的婆婆已经派出特使,去新郑向韩侯兴师问罪去了,估计要不了几天侯爷就会派人来阳翟带你回都城,所以在下今日特地摆下一桌酒席,以提前为公主饯行。”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韩翠,果然她脸色大变,连手中的酒都洒了出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这让他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微笑。
“薛贵,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在片刻慌乱之后,韩翠冷声问道。
薛贵大声对门外喊,“葛六。”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而入,是一个尖脸的清瘦汉子。
谢贵和颜悦色的问,“葛六,你把在新郑打听到有关公主消息详细说给公主听,不准遗漏半个字,知道吗?”
葛六对公主拱手一礼,然后将之前和薛贵商量好的话语,真假参半加油添醋的说了出来,并且指出魏国派来的特使是上清周宵,说韩威侯听说公主私逃回韩国之后,也是勃然大怒,据说已经派御林军快马加鞭的赶来!
里面内容只有一小半是真的,却有一大半极尽夸张之能,目的就是在于,恐吓公主,让她六神无主,这样自己才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韩翠貌似越听脸色越是苍白,脸上酡红的酒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
葛六走后,韩翠突然站起身,看着墙角的青铜灯发呆,仿佛自言自语说道,“我死也不会回去。”
她转脸对着薛贵惨然一笑,“谢谢你告诉本宫这件事情,本宫连夜就搬出府去,以免连累了你!”
说罢举步就要离开,却被抢先一步的薛贵伸手拦住,他拱手对韩翠道,“公主请留步,在下倒有一个主意,绝对让任何人都不敢为难公主?”
“韩翠眼睛一亮,但立刻又黯淡了下去,“你连个小小的大夫都不是,有什么能力,说这样的话?”
薛贵哈哈大笑,昂然说道,“公主,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我们薛家是韩国的首富,别的没有,有的是钱,只要公主答应在下一件事情,在下立刻连夜派人送上万金,给魏国的特使周萧宵另送上10万金和一车奇珍异宝让他转交给魏国的熊妃,如若不够,在下还可以源源不断的将礼物送上去,如此可以保证,魏国绝对没有人在招惹公主。
韩翠退了一步,坐回座位上,低头沉思起来,她从小是在深铜富贵中长长大的,自然最能体会到金钱的魅力,薛贵说的没错,若真的依他所言,那个魏国的老太婆自然会放自己一马。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清冷地问,“你说让本宫答应你什么事情?”
薛贵原本豪爽的笑容,渐渐变得说不出的猥琐,用手指向公主又指指自己,故作深情的开口,“公主,你可能不知道,10年前在下曾经在新郑目睹过公主的芳容,那时公主还未及笄,但也早是美艳动人令在下魂不守舍,如今公子寡居一人,真可谓是上天对在下的恩赐,在下的意思,公主应该懂了吧?”
韩翠静静地听他说完,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薛家的钱,每一枚都含着一个工奴的命,本宫怎么可能让你用这样的钱,替本宫赎回自由!”
公主这冷冰冰的话,让薛贵胸中涌动的火焰瞬间熄灭下来,
他正想别的对策时又听公主开口道,“不过,你若能将你矿山中的工奴全部释放出来,以后只准用平民来代替,按时付给月俸,本宫倒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薛贵顿时大喜,搓着双手声音颤抖地问,“公主此话当真?”
韩翠瞪了他一眼,薛贵自知失言,给自己扇了个耳光,赔笑道,“公主对不起,是我刚才太激动了。”
“我答应,我答应!”
他连连说道,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只要公主娶到手,到时再把那些工奴重新抓回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公主也只能无可奈何,悔之晚矣。
“好,你现在写一封书函,今晚我就让我的属下和你的管家一道去宜阳铁矿办理好这件事,而且每位遣散的工奴发100币作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