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半个时辰午觉之后,在山脚下的村口,苏秦三人与白起道别。
“师叔,公主,丁姑娘,你们一路保重,后会有期!”白起抱拳说道。
午后的阳光毫无障碍的洒在他身上,透着一股飒爽英气,他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却比苏秦还高了一分,威风凛凛抱拳站着,颇有大将风度。
丁婳哼了一声,先扶公主上了马,自己再瞪了一眼白起,居然打马,叫公主和她一道先走了。
白起一脸尬笑。
“白起,在临走之前,师叔有句话送给你。”苏秦拉拉他凌乱的衣服下摆,微笑着开口说道。
“师叔请讲。”白起躬下身。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是孔夫子说的。”苏秦盯着白起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白起,你现在很勇敢,且精通孙子兵法,可以说加以时日,必然是一颗耀眼的将星!”苏秦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肩膀,语气凝重了一分,“但是在战场上,不可过于追求杀戮,哪怕对敌人,有时也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可是师叔,慈不掌兵!”白起忍了忍,终于还是开口说的。
苏秦微微一笑,“这话说的没错,可是《司马法》也说,兵者,凶器也,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呢,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打仗还是为了太平,而太平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安生的日子。”
白起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起,还记得以前师叔问的一个问题吗?”苏秦清了清嗓子,“当初师叔问你:你若俘虏了4o万降兵,你会如何处理?我希望你以后能说到你当初的答复,人都是肉长的,秦国人,赵国人,燕国人,人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能让他们回家,就让他们回家吧!”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白起,一阵风吹过,一片半青色的落叶,从白起脸上划过,他昂然抬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郑重地对苏秦长长一揖:
“师叔放心,白起将来不仅做个智者,勇者,还会做个仁者。”
苏秦一拳轻轻打在他胸口,欣然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
前方的山脚下,嬴瞐和丁婳坐在马上安静的等着苏秦,等苏秦赶来之后,三人打马,冒着烈如秦酒的阳光,在绿山夹住小路上呼啸而去。
“你磨叽了半天,跟他说什么?”嬴瞐骑着马上问苏秦。
“我说丁婳这丫头,想做他老婆,如果我这个师叔做媒,这小子答应不答应??苏秦控着缰绳,笑嘻嘻说道。
驾一声,丁婳跃马而去!
“真的假的?那小子怎么说?”嬴瞐一脸狐疑的问道。
苏秦膘见丁婳,虽然打马前去,却依旧保持着耳朵可以听见的距离,心里不由一笑,咳了咳说,“那小子一听到我这话,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若能娶到丁姐姐为妻,他情愿少活1o年!”
他话音刚落。
空气中传来两个女子的吼声:
“骗子!”
赢瞐和丁婳一前一后,将苏秦堵在路中央,两条马鞭呼啸过来,打得苏秦鬼哭狼嚎着,仓皇着向前逃窜!
……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路上有这两个女伴同行,说起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日已经来到武安城境内。
武安城是赵国的一个军事重镇,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因为距离不远就是赵国的都城邯郸,所以武安城作为一个军事门户,抵挡西方秦国的入侵。
但是苏秦三人不敢进城住宿,主要是考虑到那支神秘的部队金鹰卫的追杀,所以他们选择在城外一个偏远小镇,找了一间栈住了下来。
在晚饭之后,公主和丁婳留在房间,苏秦信步走出客栈。
此刻夜幕尚未降临,镇上还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苏秦站在路边深吸一口气,他此刻白头白须,化妆成一位老者,静静打量着行人。
站了一会儿之后,走向最近的一个市集,这里小商贩已在6续收摊回家,低头交耳,盘算着一天的收获,不时出窃窃的笑声。
这两年,赵国没有生太大的战争,小打小闹也只是在边镜,武安临近邯郸,更是远离战端,所以苏秦放眼望去,倒是一片太平光景。
在这市集南端有一棵老槐树,树下孤零零站着一个落掿中年人,背对众人自言自语:“算命了!一钱一次!人有旦夕祸福,一钱一次啊!”
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惹得晚归的小贩子哈哈大笑,“孙骗子,你又想骗人了,傻瓜才会上你的当!”
那算命先生转过身来,一张脸又黄又长,眉毛向上飞扬,双眼炯炯有神,可惜长了一张阔嘴,让他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好生尴尬。
“谁说我骗人啦!”他对着一个收工的鱼贩子说道,“你那天踩到狗屎,我提前一刻钟就告诉你了好不!”
那鱼贩子立刻黑了一脸,“那狗屎是你事先安排的,扔狗屎的小孩子就是俺家的隔壁,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众人一阵哄笑。
人群中又一个猥琐样的汉子,背上挑着一担柴,冲算命先生恶狠狠的吼道,“你就是个骗子,去年说我走桃花运,我到今年都没找到媳妇儿!”
咳,咳,算命先生一叉腰,将脸沉了下来,“那只能怪你自己?”
“为什么怪我?”樵夫说。
算命先生竖起一根中指,慢慢指向他肩上桃的那担柴,“桃花运桃花远,你一天到晚砍柴,山上什么树精花精的在桃花仙子说你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