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开弓哪能回头的箭?现在,这步棋已经开局,鹿死谁手,会见分晓的。”李豁牙子拉一下张老三的衣襟,“老三,我不该是一直忌恨当初你整我的事,我那个时候看上了你们家的曹主任,想和她好。”
“豁牙子,你那时会算命打卦看风水,是上边让整的你,是上边要把你批斗游街送到劳改农场改造的。不过,我总觉得你在给我和张富友布局,你不会哪我当个过河小卒子吧?半现在社会太平了,有张富友当着家,你年年能吃上救济,小日子还算过得去吧,当初张富友整你的事就权当做了一场梦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嗯?”
“你老三把俺豁牙子看成啥样的人了?我是那样记仇的人吗?你想想看,不把王社那小子轰走,张富友的江山就坐不稳当,让王书记那小子说了算,我还能吃得上救济吗?老三,张富友可是把承包梨山的事许给你了,到时候,你在山坡上养鸡,种树,多好的致富路子呀。老三,路是自己选的,你现在打退堂鼓的话,就回吧。”
“王书记,你们三个快上车走吧。”司机小陈大声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
“快走吧。”小陈说,“不行,要出事了。现在,杏花村的人正朝这边来呢。我们打电话给我说了,杏花村的人正这里来呢。他们主要是针对你王社书记来闹事的。走,王书记,快点上车,咱们走人。王书记,别犹豫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不行,真的不能走。”我摇下头说,“不行,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呢?杏花村的百姓因为什么事呀?我要问个明白,我要给他们一个答复。”
“王书记,你们三个刚来,摸不清这里的情况。杏花村和墟圩子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是他们老一辈子的事,一直到现在还是不停地争斗着,你不要问了,咱们快走人,再晚了,就走不掉了。”
“我要跟熊书记打电话。”说着我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张老三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手持各种器械的老百姓在他的带领下,怒气冲冲地向我和曾文开和严志还有小陈走来。
“熊书记,你快点来……”我拨通了熊书记的电话,这时,曾文开从我手里夺过手机。
“现在杏花村的老百姓全体出动,手里还都拿着家伙,熊书记,你快点来吧。我看,是要出人命的。小陈说,他们是冲着王社王书记来的。对,对。来的人非常多,黑压压的,看不到边,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大粗棍子,有的拿着亮堂堂的东西,看不清,像是大刀。像出人命的,真的要出人命。你们镇领导要快点来呀。不要一个人来,对,对,你不要一个人来。危险,真的很危险,要出大事,你调部队来,能调动部队吗?带派出所的人来也行,要快。不行,他们快来到了。”曾文开大声嚎叫起来,“再不来,我要出事了。”
“各位乡亲。”面对已经涌过来的众人,我镇定自若地说,“修老河口的事是我们请示过上级党委和政府的,乡亲们,只有把老河口彻底修好,咱们这一片的水患才能得到根治。”
“闭嘴。”张老三吼到:“姓王的,你说得轻巧,老河口是俺们老张家的龙脉,修老河口,是要破俺们张家龙脉的。你是外乡人,是这祸害俺们张家的后人哩。”
“早知道是你拿的修水的主意了。”老村长说,“你要修老河口,俺们杏花村2547口老少爷们是不答应的。你也没有把俺放在眼里。俺可是杏花村的村长,干了一辈子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愣小子哩。你是哪庙的神仙,来到俺们这里指手画脚,不就是个下派干部嘛。俺们村也有,来就来了嘛,你要修啥子河呀?你充啥子大头驴嘛。你们仨从城里来,识趣的话,现在给俺杏花村的2547口老少爷们跪下来认个错,看在墟圩子张富友的脸面上,俺就放你们仨一马。不然的话,你们别想囫囵身子走。这老河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哩。”
“老村长,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这样多不好。这是聚众闹事,你要负责任的。”曾文开提高了嗓音,“这样会出事的。”
“怕出事就不来了。”老村长吼了起来,“姓曾的,你少插嘴,在我家喝酒时你说过以后听我的嘛,现在,轮不到你说话。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我怕个啥?”
“你这是胡闹。”曾文开的声音也大了许多,“老村长,你这样闹事是违法乱纪的行为。”
“你说啥子。”老村长愀然作色,“你姓曾的给我闭嘴,叫你一声曾书记你就是曾书记,不叫你曾书记,你还不就是个下派干部嘛。看来我家的酒你是白喝了。”
众村民哗笑。一村民说:“赶他们走。俺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哩。”另一个村民:“什么下派干部,不就是来俺们村吃吃喝喝嘛。曾书记,快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吧。还有那个姓王的,你大老远的,跑俺们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受洋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们三个快滚吧。”众人再次哗笑起来。
“乡亲们,我王社来这里是经过上级党组织严格考核挑选的,是的,我们仨在城里也有家有院,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老父还病卧在床,我能不想回家吗?说到来这时受罪,我想问一下大家,你们觉得在这里是受罪吗?你们愿意在这里受罪吗?我是一个外乡人,一个外乡人也不想在这里受罪呀,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