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因为保护外公墓地的火灵石与王生金交恶后,林印再没有一刻消停,杀王破军,灭竺春竹,结仇的对象越来越厉害,这次能否在宝药派的追杀下逃脱实在是难以预料。
施展的反间计,能不能把宝药派内部搅乱尚未可知,先倒让自己欠下了一笔人情债,有道最难消受美人恩,童巽的美丽善良已经深深烙印在林印心底,如果不管不顾童巽的处境就此离去,实非林印所愿。望着奔向留云峰的几个人,林印再无迟疑,将车子收进白玉鼎后,运转真气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体态,朝留云峰走去。
时值初春,咋暖还寒时,没有人会上红岭留云峰游玩,林印如果直接去留云峰顶,就显得特别异类,肯定会被前来援助童巽的人怀疑,那时再要脱身就万难了。
红岭出产的玉石在神炎国很受欢迎,留云峰下的红岭玉交易市场来往的人倒是不少,林印想了想干脆在市场边沿,靠近下山必经之路处找了一块显眼的地方,摆了一个测字算命摊子,等着峰上的人下来。
看着童巽随着几个中年人有说有笑,缓步走下留云峰,林印长舒了一口气,留云峰顶和红岭市内死了那么多人,好像没有对童巽造成丝毫影响,这童巽的父亲在宝药派的地位一定不比竺春竹的父亲低,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童巽几人越走越近,林印赶忙低下头装作整理卦摊,想避开几人的注意,不想童巽拉着一个中年人的手臂直接走到卦摊前对林印说道:“先生可否为我测字?”
林印抬起头,强作微笑说道:“开门就为纳财,来者皆为我之贵人,敬请赐字。”说罢,将卦摊上的纸笔递给童巽。
童巽接过纸笔,略一思索,写了一个‘会’字递给林印,“我想问一个人的生死下落。”
林印看字后脱口说道:“人为贵神,云为会神,会为合形,你所问之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云有震象,见面当去东方,时间当为清明后!”
林印话音刚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你也为我测一个‘会’字,也问一个人的生死下落。”
搭话之人,面容清瘦,神色阴沉,走到近前,冲童巽身边的中年人冷笑一声,“童兄来的好快呀!”说罢不等回话,转身看着林印。
姓童的中年人闻言呵呵一笑,“竺兄也不慢。”林印从只言片语中,已经猜想到后来的这个人就是竺春竹的父亲竺长老,而先前那个中年人应该是童巽的父亲。
林印沉吟了一下,“有些话我不便说。”
竺长老漠然说道:“有话但讲无妨,看出什么具实说来,我不会计较的。”
林印故作为难,“测字一行,不说则已,要说就会照实说,不能参杂半句假话。此字大为不妙,你所测之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同为一字,却是两个结果,莫非你认为我好欺不成?”竺长老双拳紧握,语气阴冷。
林印凝神戒备,语气淡然,“这位美女轻纱蒙面,又从云雾缭绕的留云峰顶来,云字完好,人在其中如神龙隐形。而你从西边走来,为兑象,有金戈破木之兆,云字化为去字,所测之人无处藏身,跌落云端,岂有不死之理!”
童巽的父亲哈哈笑道:“这位小友测字的水平很高,老朽佩服。”
竺长老狠狠瞪了童巽父亲一眼,“莫非童长老知道些什么?”
童长老微胖的脸上依然挂满笑容,“以你吃人不吐骨头的性格,如果这位小兄弟测错了,你岂能沉得住气!”
竺长老咬咬牙,盯着童长老看了半天,慢慢转过头对着林印,“你再测一下,此人是否有重生的可能?”
林印好整以暇指了指地上纸笔,“每个字承载的天机有限,一事一测,一测一字,此字气数已尽,如果还有所问,请再写一个字来。”
竺长老并没有捡地上的纸笔,而是抬脚在地上一划,“就测这个‘一’字”
看着竺长老轻描淡写就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林印心中一凛,这个竺长老好深厚的修为,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林印假装叹了一口气,“这个字大不吉利,一为生字末笔,又为死字起笔,生由此尽,死从此至,所测之人很难有重生的可能!一有坎象,当应在今年未月十八死绝。”
“何以断未月十八?”竺长老急切问道。
“十二月中,只有未、戌火土能克坎水,而未中有两个一承接,十八杀一无一!”林印慢声说道。
竺长老脸色一暗,顿了顿又抬脚在地上重重划了一下,“还是这个‘一’字,测此人是被什么人所害?”
林印看了片刻,“你这个‘一’字画的很深,已经将水泥面完全破开接触到了下面的土壤,‘一’字加土为王,此人姓王,其余的事情牵扯的因果太大,我不能再多说,还请见谅。”
竺长老冷笑一声,“测字本身就是透天机的事,因果大小只是想多要些酬劳的说辞而已,只要你说出那人的名字,千数八百万我还是能付得起的。”
林印正色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测字是为了让人趋吉避凶,而不是替人找寻仇人。再说此人有王者之气,说出来,我会有性命之忧。再多的钱有命花的才叫钱呀!”
见林印真的不愿意说,竺长老眼露凶光寒声说道:“我只想劝告你一句,说了也许还有命花钱,不说肯定没命,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你看得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