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暗室。
“这个卓韦,简直欺人太甚!”
南宫正阳砰的一掌落在桌上,直接将坚硬的灵楠木制成的桌子拍成齑粉,在他跟前,纪天韵跪在那儿,状若筛糠。
此刻的南宫正阳,眼眸微微泛红,貌若疯狂,哪有之前的那般大义凛然,超然世外?更像是一个暴躁的疯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老祖将纪家依托到他的手中呢?
就因为他是天宫境的修士?
纪天韵忽然觉得,自己想要依靠南宫正阳的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无后悔之路,他只能一条道上走到黑,只听他咬牙道:“大人,要不来硬的,直接斩了曲上郗,让曲家更乱一番?”
“曲上郗?”
南宫正阳抬起头,眸间的红光更甚,冷笑道:“你这个蠢货,真以为曲上郗能够凭借辈分站稳曲家家主的位置,难道你不知道,曲家一直是曲灵心那小妮子在主持?”
“不可能!”
纪天韵失声叫道:“曲家虽然实力削弱极多,但曲家一直都有一股力量由老祖掌控,曲上堂有令牌在手,应该能掌握那股力量,曲灵心如何能够抢得过他?”
“没有什么不可能!混蛋,若不是斩那三条老狗的时候用了秘法,受了重伤,我又如何会纠结这等小事!罢了,懒得再拖延时间了,免得大人生气,还是先斩了那小妮子,若是曲家不归附,就斩了曲家所有高层!”
南宫正阳冷哼一声,却是忽然焦躁起来,他眸子里殷红如血,手指缭绕着一股黑色的气息,对准了自己的眉心之处,伸手一划……
如同拉链一般,南宫正阳的整个皮肤被直接拉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皮囊顿时软趴趴的落在地上,被那人一下卷走。
“你,你……”
纪天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此刻的他,又感觉到了当初在洺滦山前那座小庙散溢出来的邪恶气息。
难道是他?
还有,他口中的那三条老狗又是谁?
男子没有理会纪天韵,他一步跨出,整个人就如同充气般的变得魁梧起来,在路过纪天韵身边的时候,他陡然一指点出,纪天韵应声而倒。
男子从密道离开,良久,那倒在地上的纪天韵慢慢的爬了起来,目光呆滞,最后,眸子渐渐被红光填满。
……
月光如水,洒下满地的银辉。
吴宇晨抬起头,看着那比平时还要大上一倍的银盘,又左顾右盼一番,只感觉一切都是真实无比:“这便是画中的世界?很真实啊!”
吴宇晨闭着眼,他甚至还能够感受到拂面的风和淡淡的青草香气。
自己这才刚刚经历过影塔,此刻又遇到同样的宝物了?
“也不知封印在哪!”
吴宇晨千机引释放而出,不过很快的,他便发现,假的便是假的,相比起影塔,这幅画还是差多了,很明显的一点,便是这幅画的边界极其清晰,千机引释放而出,便能够触碰到边界。
不过很快的,吴宇晨的注意力又落回身边,因为,白衣白裙曲灵心默默的换上了白色的丝袜,更显得惹人眼球,而且因为半蹲的姿势,翘臀勾勒出一个满月的弧线,惊心动魄。
吴宇晨有些诧异:“你换丝袜做什么?”
“因为你喜欢啊……”
曲灵心抬起头,清冷的脸上掠过一抹歉意,她伸出手,掌心扣着那块令牌,却是忽然光芒四射。
天空中悬着的明月,顿时就落下了一道银辉,直接将吴宇晨笼罩在其中,他只感觉到这道银辉粘稠无比,直接将他凝固当场。
“你……”
吴宇晨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别闹,我跟你进来,自然是有些把握的,我可以帮你的。”
曲灵心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这太阴暄光,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我可以拼一把,但是你还得晋级成天宫境呢。”
“蠢女人!放开我,否则等我出去,打烂你屁股啊!”
吴宇晨骂了一句,狠狠的一拳轰在银辉之上,可这银辉却如同水银一般,力量落在上头,迅速的分散开来,最后只带起一圈涟漪。
吴宇晨没有料到,这曲灵心竟然能够凭借令牌的效果,强行将自己禁锢住,这块令牌对于这幅画来讲,相当于类似阵盘一类的东西?
“好啊!宇晨,我跳个舞给你看好吧?”
“不看!赶紧把我放出来!”
曲灵心一袭白裙,面容清冷且极美,旋转舞动之下,衣袂飘飘,仙气凛然,但因为白丝袜的缘故,却使得这画面多了几分人气。
月下独舞,美则美矣,却是充满着孤单寂寥之感,就好似漆黑夜色之下仅剩的一根蜡烛,努力燃烧,哪怕燃尽生命也要在这黑暗中照出一线光明一般。
吴宇晨心中一痛,只见得一曲舞毕的曲灵心直接将令牌朝天一抛,那银盘般的月亮像是得到了牵引,表面先是微微扭曲,继而哗啦的爆了开来,那凝聚在其中的太阴暄光,直接倾洒而下,尽数落在曲灵心的身上。
冰冷,极致的冰冷。
禁锢吴宇晨的那银辉,散发出淡淡的毫光,帮助吴宇晨抵御这极度的冰寒,也依然让他感觉到寒气入体,身子瑟瑟发抖,他尚且如此,更别说处于太阴暄光之下的曲灵心了。
曲灵心没有结冰,地上也没有任何白霜,但吴宇晨却是能够感受得到,她全身上下的机能在迅速降低,似乎有一种就连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