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恒看升平哭得那么伤心,觉得机会来了,走到她身边,刚想说:“公主,微臣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
嘴巴才张开,还没发出声音,升平蹭地站起来,抬起脚,对着樊以恒就狠狠踹去,“你干什么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本公主,你给本公主滚!”
像条狗一样跟着她,她早就心烦不已。
樊以恒猝不及防,被升平踢中胸口,痛得倒在地上,升平却没看他,走了。
樊以恒捂着胸口,盯着升平的背影,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今天所受的耻辱,终有一天他要加倍讨回来!
升平本想立刻去边关找迟延庭,她回来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声,更没有机会告诉他,是她把他从死人堆里找出来,背到了军营。
这一切,除了升平,还有一个人却是知道的,他就是一直跟着升平的樊以恒。
挨了升平一脚后,他走遍了京城的妓院,终于找到了他希望的那个女人,他这样告诉她……
升平的悲剧,从那时就开始了。
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时间照旧一分一秒的在过去。
转眼已经是大年初三,这一天,发生了件很重要的事,毫无不夸张的说,这件事,不仅震动朝野上下,就连京城的流浪狗都听说了。
文昌帝张贴出皇榜,他昭告天下苍鹰令在他手里,让苍鹰军队的勇士凭借信物到皇宫门口集合,他会在那里等他们。
看到皇榜时,迟静言正带着小白在逛街。
在百姓们看来,这七王妃真是被七王爷宠的不像话了,不管经济如何萧条,边关是否还在打仗,她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依旧骄奢淫逸。
挤在皇榜面前的人实在太多,迟静言根本挤不进去,小白一只老虎居然也学会了看人脸色,它知道迟静言想挤进去,低低的咆哮一声,转眼皇榜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迟静言看得清清楚楚,端木亦元果然在用苍鹰令了。
只是一种直觉,她感觉时隔百年,苍鹰令真的不可能还有当年的神勇。
她带着小白回去后,又没看到端木亦尘,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忙了,她却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她还是不大会看这个年代用来看时辰的铜壶滴漏,问了下人才知道离端木亦元皇榜上说的时间已经没多久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热闹。
小白很想跟去,迟静言却嫌它目标太大,不让它跟着,小白很委屈,又不是它要长那么大的,冤枉死它了。
呜呼一声,万分委屈地趴在迟静言脚步。
迟静言到底心软,把小白乔装一番,带着它出门了。
小白很不习惯,时不时的要伸出爪子去挠它的头。
这也不能怪它,有养狗的人怕爱狗冷,会给狗狗穿上衣服,戴上帽子,甚至穿上鞋子,但是,你看到过一只穿衣服戴帽子的老虎吗?
迟静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看到小白在挠头上的帽子。
第一次的时候,只是帮它把挠歪的帽子戴戴好;第二次的时候,帮它戴好帽子的同时,又拍拍它的头;第三次的时候,她火了,直接捏它的鼻子,警告它,“你要再敢挠一下,我就不带你去了!”
小白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很清楚的知道,通常这个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快要生气了。
戴着帽子再怎么不舒服,它也强忍着没有再去挠一下。
迟静言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送到小白嘴边,算是对它听话,至少是不挠帽子的奖励。
小白一只老虎,尤其还是个男子汉,吃东西的时候本该非常霸气,在迟静言面前,它硬是斯文到不能再斯文。
一个包子,它先是伸出舌头舔了下皮,然后才轻轻的咬开一口,接着再咬开了一口,眼看它以这么斯文的吃相都吃掉大半个包子了,怎么还没吃到里面的肉馅,它表现的有点不可置信。
啊呜一口,张大嘴把只剩一小半的包子,直接咬到只剩一层皮,嘴里嚼了嚼,它蓦地瞪大眼睛,这下子的表情直接是难以理解了。
迟静言看它的样子,真有点哭笑不得,说:“不好意思,下次补给肉包子给你,这是素馅的。”
小白又呜呼一声,其实吧,它也一只本来只吃荤的老虎,被迟静言养着养着,就变成杂食动物了,就好比吃包子,它其实不一定要吃肉包子。
关键的关键子,是她给了它希望,又害它失望了。
就因为一个包子,小白这一路走过去,都是恹恹地,无精打采。
迟静言拍拍它的头,开始怀柔政策,“小白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随便买了两个,没想到一个是肉包子,还有一个居然只是个白馒头。”
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哦,不,应该是欺负老虎吗?
没有肉馅,弄个菜馅也兴啊,结果却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白馒头。
小白对迟静言从来都是连怒都不敢怒一下,白馒头就白馒头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吃要好。
就这样,迟静言带着身穿衣服,头戴帽子的小白去了宫门口。
距离端木亦元在皇榜上说的时间,其实已经很近了,宫门口却没什么人,难道说苍鹰军队与众不同,也体现在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易下结论上。
迟静言找了个地方蹲在那里,等着看所谓的如神兵一样的苍鹰军队。
唉,要不要这么搞笑的,等了半天,就等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年纪大的连门牙都没了,一张嘴,只听到她漏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