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在临走前,把韩蓝羽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无非邱氏进宫陪迟若娇了,还找机会把她的身世告诉了端木亦元。
猛一听迟静言这样说,尤其是端木亦元已经知道她当年交换孩子的事,韩蓝羽脸色一滞,表情很紧张。
迟静言抓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忽然冰凉,替她搓搓手背,轻声道:“母亲放心,我已经用她们想把我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不好,应付过去了。”
韩蓝羽亲自送迟静言到大门口,迟静言要转身走了,她忽然张开双臂把迟静言拥进怀中。
迟静言的身材很高挑,比韩蓝羽要高出小半个头,她笑了笑,反手抱住韩蓝羽,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母亲,有空我会常来看你。”
韩蓝羽激动地眼眶又湿了,“言儿,你真是个好孩子。”
今天和韩蓝羽的见面,听了她好多声“好孩子”,迟静言在心里默默道,但愿你听到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还这样认为。
迟静言离开迟府后,没有回七王府,而是直朝皇宫奔去。
守宫门的侍卫不要太认识迟静言,远远的看到走来的是她,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到底是放她进去还是不放,这成了个大难题。
到最后,迟静言站在宫门口,他们咽了好几下口水,强自镇定的公事公办,就是让迟静言拿出进宫的令牌,不然的话,就不好意思了,他们肯定不能放她进去。
迟静言也没为难他们,手在衣袖里摸啊摸,那些侍卫的眼睛盯着她的手看啊看。
迟静言在一只衣袖里摸了好长时间,什么也没摸到,就换了只衣袖,重新开始摸啊摸。
伴随着她这个动作,侍卫们又盯着她的另外一只手看啊看。
时间过去很久,就算迟静言没有摸累,侍卫们盯着她看,也看累了。
看累的结果是,七王妃两只衣袖都摸过了,还是没有掏出可以进宫的令牌。
迟静言抖了抖衣袖,问其中的一个侍卫,“如果没带令牌,是不是真的就不能进去?”
被问到的那个侍卫战战兢兢,“回七王妃的话,没有令牌真的不能进去。”
“这样啊……”迟静言拖长声调,已经开始撸衣袖,那些侍卫不当值的时候都是住在宫外的家里,对迟静言的所作所为,只要是流传到市井上的,就没他们不知道的,看到迟静言撸衣袖,大概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
果然,迟静言拖长声调的后面,说的这样一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能被选上当皇宫里的侍卫,一个个都是有身手的,也不知道是迟静言跟着冷漠学武功的那段日子,把他的精华都学到了,还是说是她的气势把那些侍卫吓到了,反正迟静言很容易就过了那道宫门。
迟静言闯宫的消息很快传到端木亦元耳朵里,那个时候,他正和夏茉莉在说话,通过夏茉莉的口,他确定了两件事,第一,关于迟静言的身世,果然是邱氏那对母女为了开脱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第二件事,端木亦尘果然被迟静言打的卧病再床。
确定迟静言在七王府真的那么嚣张彪悍后,端木亦元对迟静言这颗棋子,意见反而没那么大了。
管迟静言是迟刚一开始告诉他的平庸粗俗也好;是像现在这样狂傲桀骜也罢,只要能对付到端木亦尘就行。
周福宁肋骨骨折,暂时是没办法到御前伺候,暂时顶替他的小太监对端木亦元很害怕,进来禀告迟静言正在闯宫一事,声音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端木亦元很想看看迟静言又在闹什么名堂,正要让太监去把她领到御书房,夏茉莉说话了,“皇上,还是让臣妾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吧。”
端木亦元朝夏茉莉的小腹看了看,“身体不要紧吧?”
夏茉莉娇羞地低下头,“孙大人今天已经帮臣妾把过脉,说臣妾很好,孙大人还说再过几天就能确定皇儿是不是已经在臣妾的腹中生根发芽。”
端木亦元满意地哈哈大笑,“辛苦皇后了。”
夏茉莉道了声,“臣妾不辛苦,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就退出御书房。
话说迟静言,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干闯宫这样的大事。
不要以为她不紧张,宫门的侍卫,哪一个她都打不过,她利用的不过是他们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心理。
至于过了那道宫门,她反而慢下脚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硬闯进宫门的消息,已经传到端木亦元耳朵里。
她是真心不想看到端木亦元,明明是同一个老子,兄弟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所以,她的脚步故意走得很慢;
所以,当夏茉莉的贴身宫女出现在她视线里,她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蔷薇走到迟静言面前,对她恭敬行礼,“七王妃,皇后娘娘请您到御花园一坐。”
迟静言笑,“麻烦姑娘前面带路。”
蔷薇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迟静言有很多面,不同场合,面对不同的人,她露出来的每一面都不一样。
御花园里,夏茉莉已经坐在那里等迟静言。
迟静言对夏茉莉福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夏茉莉对迟静言一个摆手,“都是一家人,七王妃快请坐。”
气,坐在夏茉莉的对面,宫女很快就送上茶,她端起来喝了口,馥郁芬芳,的确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