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夜风出来,管事的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尿骚味,都被吓的尿裤子了,他怎么好意思再跟着迟静言,默默低头看地,然后回去换衣服了。
小白以为迟静言还在为它挑唆冷漠和谢林打架而生气,管事的走后,分外殷勤地蹭迟静言的手背。
如果它会说话的话,一定会抱着迟静言的腿就她原谅,在别人眼里,反正它就是一只狗,也不在乎被人说成狗腿。
小白的毛真的很舒服,迟静言用掌心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好了,咱们好歹也是只老虎,能不怎么狗腿不。”
小白才不在乎迟静言的奚落,从某方面来说,它的想法和迟延森挺像,它不怕迟静言生气,就怕她真的不理它。
对迟静言来说,有了小白的陪伴,她胆子真大了很多。
眼前这片竹林肯定发生过什么惊悚的事,迟静言不用问任何人,从管事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每走一步都格外当心,像是受到她的情绪感染,小白也是难得的安静,脖子上的翎毛半竖,紧紧跟在迟静言身边,连一寸距离都没有。
林絮儿这个女人当真是作死,她连这个地方知道都不知道,她却闯了进来,如果不是看在她本身也不算太坏,腹中又怀着端木亦靖的孩子的份上,她才懒得理她。
这片竹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迟静言在现代时学习过野外生存训练,为免迷路一直在原地绕圈,走过的地方,她都会做下标记。
地方实在太大,眼看天有要黑了,她只能边走边压低声音喊林絮儿。
和所有出现诡异的密道,或者阁楼之类的言情,这片竹林也是越朝里走,气氛越诡异。
难以想象竹林能长成参天大树的模样,抬头朝上看,每一棵的枝叶交错在一起,几乎把唯一一点的光亮都遮挡掉。
由此可见,种植这片竹林的时间绝对不短。
动物似乎生来就比人类要灵敏,迟静言还在朝前走,小白忽然跳到迟静言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气氛本就诡异,小白猛地一跳,迟静言被它吓了一跳,“小白,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小白如果真会说话的,肯定会解释,我不是要故意要吓你的,实在是我的声音你听不懂啊,要不然我也不会用行动来表示。
小白很着急,咬住迟静言的衣袖,把她朝边上拉去。
迟静言知道小白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跟着它朝边上走去。
在这片竹林的边上,迟静言发现蜷缩成一团的林絮儿。
终于找到林絮儿,迟静言暗暗松了口气。
迟静言蹲到林絮儿身边,看到她眼睛紧闭就知道不用多费口舌地喊她。
小白觉得很委屈,为什么让它背着林絮儿,它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林絮儿,可是这是迟静言的命令,它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啊。
除非它是真打算破罐子破摔,不希望得到迟静言原谅了。
迟静言带着小白,小白背上背着林絮儿走出竹林时,在入口处站了很多人。
站在第一个的就是管事,已经换了干净衣服的管事,身后站着的是七王府所有的的家奴,一个个都是手持武器,最不济的手上也拎着根树枝。
迟静言把众人梭巡一遍,最后目光定格在管事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管事的一脸惊讶的看着迟静言,像是听到迟静言说话才恍然回神,把她从上打量到一番,“七王妃,你还好吧?”
迟静言一扬眉,“本王妃很好。”视线在管事的身后那群家奴身上扫过,“都没事干了吗?”
七王府的家奴本就惧怕迟静言,经过上一次的遣散,她在剩余下来的那些家奴心中的威慑力更为强大。
迟静言一开口,家奴很快散了,小白很高兴,也很激动,如果它真的会哭,真有可能会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它终于不用再背着林絮儿那个讨厌的女人了。
有件事,它藏在心里,一点都没让迟静言感觉到,其实在从竹林走出来的路上,有好几次,它都想把林絮儿从背上摔下来。
至于七王府的管事,自从接到迟静言的命令,让他背着林絮儿,脸上的表情就是淡淡的忧伤,林絮儿如果还只是王府的侧妃,他背着她,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现在她是宫里的妃子,肚子里又怀着龙胎,他怎么敢去背她呢……尤其是她还那么讨人厌。
迟静言看他迟迟不肯出手,笑道:“这样吧,既然觉得背为难,你就抱着她吧。”
管事的生怕他要再犹豫,迟静言会让他又换个方式抱林絮儿,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到小白身边,飞快抱起林絮儿。
背上的重量没了,小白松了口气,管事却用力吸了口气。
迟静言带着小白回自己的院子,让管事的把林絮儿送回到她的房间后来找她。
管事的大概已经知道迟静言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所以站到迟静言面前时,表情尤为紧张,“七王妃……”
他喊了迟静言一声,就低头看地,不敢看迟静言的眼睛。
迟静言右手手指微拢,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四周一片安静,这轻轻的叩击声回荡在房间里,格外清脆,一声声的像是敲在管事的心上。
就连趴在迟静言腿边小眯的小白都被吵醒了,真是狗腿到了极点,看到发出敲桌子声音的人是迟静言,它居然摆出一副仔细聆听,并且觉得这就是天籁之音的表情。
一片近乎诡异的气氛中,迟静言缓缓开口,“陈管事,把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