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迟静言带给他一个又一个意外,孙远觉得跟着她才有出路,才能保住孙家大小平安。
迟静言不知道孙远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知道,肯定会说压力好大。
伺候林絮儿的丫鬟跑来告诉迟静言,林絮儿又犯病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迟静言拿起画像,对着还没干的墨迹吹了吹,然后才对孙远不紧不慢地说:“孙大夫,麻烦你了。”
孙远连声说:“不麻烦,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孙远跟着丫鬟去了林絮儿的院子,已经拿到了端木亦靖的血,就算迟静言不说那声麻烦,他压力也非常大。
他和张鹤鸣一门所出,虽说术业有专攻,相差也不能太大,不然真太说不过去啊。
所以,就算迟静言不说,对端木亦靖和林絮儿身上的毒,他也会全力以赴。
迟静言把画像叠好放进衣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不会让端木亦尘看出什么倪端,这才回屋。
屋子里,端木亦尘已经下床,看到迟静言,甚至主动走过去把他揽进怀里,“言儿,辛苦你了。”
他算是个多谋算断的人了,二十几年来,唯有两件事是他始料不及。,一件是他会爱上迟静言;另外一件,则是他的亲生母亲会给他下毒。
迟静言不喜欢这样煽情的气氛,总让她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刚在端木亦尘怀里腻歪了会,夏荷在外面敲门,“七王妃,粥熬好了。”
夏荷送进来的粥,是迟静言特地命厨房按照她说的熬制的,是碗药膳粥。
房间里有迟静言在照顾端木亦尘就已经足够了,夏荷把药膳粥放下后,就退出房间,反手带上门时,她听到素来不与人开玩笑的七王爷,笑道:“言儿,以前没发现,等身体不舒服了,才越来越发现你很贤惠。”
“端木亦尘!”回应七王爷调侃的是迟静言佯装生气的声音,“你胆敢再讽刺一遍我试试看。”
夏荷反手合上房门时,把头垂地更低了。
迟静言果然很贤惠,这碗药膳粥是她亲自喂端木亦尘一口一口的味他吃下去。
就算七王府的厨子手艺再好,只要是按照七王妃的要求做出来的膳食,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迟静言正是因为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端木亦尘的嘴有多刁,这才会亲自喂他。
一大碗粥,在迟静言眼神的威胁下,端木亦尘到底是一滴不剩的吃了。
药膳粥有助眠的功效,很快端木亦尘就有了困意,迟静言是亲自帮他洗漱好,才让他睡下。
也许是身体不好以后,心里都会格外脆弱,就比如端木亦尘,本来那么坚毅果断的人,哪怕睡着了也一直拉着迟静言的手不放。
迟静言坐在床边陪着他,看他睡着了,呼吸均匀,这才把手抽了出来,起身离开床边时,替端木亦尘掖了掖被角,又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
她知道回到京城后,会有非常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端木亦尘身体已经这样,她不想让他担心,特地在他粥里放了助睡眠的药。
走出院子,孙远也刚好走来和她禀告林絮儿的情况。
林絮儿还是老样子,怕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不敢轻易用药,孙远再保证会尽快研制出解药后,就告辞了。
迟静言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七王府。
这一次,她没有带冷家兄弟中的任何一个,就连小白也没带,对此,小白并不知道,它正被那只在它看来是破鸟的信鸽,弄得心烦不已。
这次回来,就因为身边跟着这只怎么赶走赶不走的破鸟,后院的狼狗看它的眼神非常奇怪,尤其是那一群喜欢它的母狗,一只只在震惊之余,更是伤心不已。
小白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已经是头成年的老虎,因为是人工喂养的,没有坏境影响,在情事一方面根本还没开窍。
它完全不知道它对信鸽的态度,看似厌恶,其实关心,早让一群母狗碎了一地的心。
迟静言没有带小白出去,也的确是有她的考虑,除了接连赶路,小白在回来的时候,又很不争气的晕马了,一路上吐得简直都快看不下去了,是应该让它好好休息一下。
另外一方面,和迟静言这次要去的地方有关。
看过前文的亲爱的们,应该还记得小白曾经惹下的另外一桩桃花,陆尚书家的公子,几口猫尿下去,怎么看小白怎么顺眼,直接被誓死不从的小白挠花脸的事。
迟静言今天要去的也正是那家京城出名的销金窟。
迟静言走进青楼时,老鸨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做她们这行,和一般的职业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时间,时间越晚,越是精神抖擞。
看到有人走进来,以为又一个客人上门了,抬起眼睛看清来人是谁,堆在脸上的笑,僵在了嘴边。
呵呵,看到贵客是迟静言,她真的笑不出来,半响,嘴角浮现出痉挛似的抽搐,也算是在对迟静言笑了,“七王妃,您来了啊。”
从说话的腔调,和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她是一点。
她可忘不了七王爷就是到她这里喝了次酒,连个作陪的姑娘都没要,七王妃却恐吓她,要有下一次,直接把她这里砸了。
她还忘不了七王妃自己来的那一次,对她这里的小倌、姑娘各种挑剔,害得她不得不出镇店之宝——如意,还把她这里既是常客又是大肥羊的陆公子给得罪了,害得那次之后,陆公子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