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亦元被迟静言的话激起了兴趣,似乎是为了听清迟静言的话,身子微微朝迟静言的方向倾了过去,一侧的眉毛颇为感兴趣地挑了起来,“哦,朕很想听听朕的七弟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迟静言叹了口气,神色寡淡,“皇上,你真想知道?”
端木亦元的好奇心是彻底被迟静言挑起来了,又不能暴露给迟静言,佯装淡定,“你可以说来与朕听听。”
迟静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着头想了想,她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给端木亦元听。
端木亦元看迟静言卖关子,心里沉不住气,正想着,怎么样既能保住面子,又能让迟静言开口告诉他,迟静言已经猛地抬头,“皇上,我之所以能把端木亦尘放在手心,任我揉扁搓圆,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手指在半空凌空书写。
端木亦元看得很清楚,迟静言写的三个字是“藏宝图”。
他以为所谓的宝藏根本就是端木景光放出的,目的就是让他不敢动端木亦尘的迷雾弹,他都已经快忘了,再一次被迟静言提起,他愣了愣。
再次把视线放到迟静言身上时,已经是眯着眼睛,目露危险,“你骗我?”
情绪波动极大,他忘了称自己为“朕”。
迟静言怎么会听不出他口气里的威胁,杀了她,对端木亦元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她耸耸肩,依旧淡定,“反正实话都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你。”
端木亦元再一次把迟静言从上到下打量了遍,尤其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只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已经相信她说的。
是啊,如果不是她手里握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以端木亦尘的性格,怎么可能被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自小就多疑的端木亦元为什么相信了迟静言说的话,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迟静言明知皇宫凶险,还敢独自一人前来,可见,她手里的确有保自己平安的资本。
“藏宝图在哪里?”端木亦元不想再假惺惺地兜圈子,直接问迟静言,口气倏地冰冷,带着浓浓的警告。
迟静言怎么会怕他呢,如果怕的话,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目光清冽,不带一丝畏惧,“皇上,东西给你可以,但是,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你,臣妾可是有条件的。”
“你要朕放过迟家。”端木亦元接上话。
迟静言点头,毫不吝啬的赞了句,“真不愧是皇上,果然聪明。”
端木亦元不理会她的赞赏,“迟家,朕可以放过,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藏宝图在哪里?”
对端木亦元来说,现在的大轩虽然经济要比打仗时好了很多,到底底子薄弱,从端木景光那一代开始国库就空虚的不能在空虚,现在国库的情况,顶多也就比最糟糕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有了藏宝图,把那笔宝藏找出来,端木亦元就能做好多想做的事,也可以随便和其他两国打仗。
他脑子里浮现出找到宝藏时的情景,乖乖,推开门,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刺激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很快,他才开了个头的美梦就被迟静言打断了。
她很认真地告诉端木亦元,“皇上,真是不好意思了,藏宝图我会给你的,但是,不是现在。”
“你不信朕会放了迟家?”美梦被打断,端木亦元整个人都不好了,眉见笼罩一股黑气,整个人看起来阴鸷可怕。
“皇上,你误会了。”迟静言摇摇头,“不是臣妾不相信你,而是臣妾怕端木亦尘趁臣妾睡觉或者逛街,把藏宝图偷去了,就……”
“就怎么了?”端木亦元迫不及待地截上话。
“唉。”迟静言叹气,“皇上,你可能不知道臣妾在还没嫁入七王府的时候,就曾结识过一位青楼女子,别看人家沦落风尘,却相当的有情有义,臣妾告诉你啊……”
眼看迟静言的话题要扯远了,还尽是些没用的,端木亦元不耐烦地打断她,“捡重点说,藏宝图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除了他自己,别人是不会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迟静言告诉他藏宝图其实是真的存在的,对他来说,那种感觉,就像是某样宝贝失而复得的欣喜。
不,已经不是欣喜,而是激动的快要发疯了。
有了钱,他这个皇帝才算当得真像个皇帝。
迟静言又吐出口气,“皇上,很不好意思,藏宝图被红烟带走了,现在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恐怕暂时不能给你。”
“你骗我!”端木亦元一把掀开明黄色,以金丝绣着八爪金龙的绣被,从龙床上一跃而下,刚才还看着很虚弱的人,转眼已气势汹汹,怒气十足的站在迟静言面前。
迟静言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是抬起头看着端木亦元,就算端木亦元是站着,迟静言是坐在,气势上还是要略胜端木亦元,“皇上,不要说你这样瞪着我,我说了藏宝图不在我这里,就算你杀了臣妾也没用。”
端木亦元看着迟静言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恨不得杀了她,想到他梦寐以求的藏宝图就在眼前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女人手里,又不得不生生压下心里的那口恶气,“迟……静……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戏弄朕!”
他面部表情狰狞,感觉气势却远远不如的迟静言,看着眼前这刚干净的脸,心里暗暗思忖了起来,一个人再怎么善于掩饰,前后差别真的会这么大吗?
是不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