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做事非常有条理性,早在让张翼通知那帮女人去花园开会前,她大概摸清她们的底细。
十八个女人,除去林絮儿,陈婷,剩余的十六个都是那个在她看来,吃饱了没事干,又或者说吃得太撑了,实在是想找点事干,比如想办法把他老子生下的,除了他以外的最后一个儿子给干掉的皇帝送来的。
十六个女人,按照有没有亲爹可以靠,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朝臣的女儿;还有一派没任何背景的宫女。
其中,其中被顺利遣散的五个,就是没有亲爹可依靠的普通宫女。
十六个女人啊,不去管她们的背景是什么,就算是一夜陪两个,也要一个星期多出来一天。
如果不是让她无意当中,听到两个侧妃的谈话,只怕,她还要误会着某个,被她不止一次暗地里骂过早晚那什么尽什么人亡的王爷。
一进府,陈婷刚想继续刚才的告状,就连眼泪都酝酿好了,只见,迟静言抢先一步,拉着端木亦尘就朝她的院子走去。
她也就本能反应地发了下愣,等缓过神,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本来的假哭,这一下,变成了真哭。
陈婷在嫁入七王府做侧妃前,本来就是街头卖唱的。
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在“香馨楼”门口卖唱,沈大成正驱赶着,被去喝酒的端木亦尘看到了,兴许是一时怜悯,就把她带回了王府。
陈婷的嗓门非常大,再加上故意的,痛彻心扉地哭声,清清楚楚地传到迟静言耳朵里。
迟静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忽然很想看看身边男人的反应,陈婷毕竟和那十六个女人不一样。
侧眸看去,只见他面无表情,神色没什么起伏。
她好奇了,“喂,你没听到你那个叫陈婷的侧妃在哭吗?”
“听见了。”端木亦尘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怎么了?”
迟静言吐了吐舌头,“没什么?”
在那个试探还没有做以前,她才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看就要到迟静言的院子,一道柔弱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尘哥哥。”
在王府以外的地方,迟静言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人会叫端木亦尘“尘哥哥”,但是,在这个王府,除了林絮儿,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叫他。
端木亦尘回头,“絮儿。”
见他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张开双臂,亲昵的抱抱她,林絮儿脸色刷地下就白了,眼泪沾湿了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忽闪忽闪的。
本就是林黛玉一样羸弱的美人,再陪上这个受委屈的表情,哎,迟静言感觉自己身为女人都心软了。
迟静言对她挥挥手,“絮儿,你穿鹅黄色真好看。”
鹅黄显嫩的同时,也也发显得她腰肢纤细,人面桃花,四处彰显着一种柔弱纤细的美。
林絮儿像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她,对她福了福身,红唇微启,“絮儿见过王妃姐姐。”
迟静言上前搀上她的手,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林絮儿像是真的只是无意当中路过这里,又无意当中遇到了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只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迟静言真的生怕她也像陈婷那样,时不时的就来个腿脚不好,或是站不稳,随随便便就容易摔跤。
到底是林絮儿,到底是和端木亦尘相处了十年的青梅,她纤弱,却没使出像其他侧妃那样笨钝的办法。
迟静言看着林絮儿离开的方向,用力叹了口气,“王爷,你也认为住在东面的她,回自己的院子,真的会经过臣妾所在的北面吗?”
隔着大半个王府不说,就连方向也不对。
端木亦尘轻笑,“言儿是在吃醋吗?”
迟静言努努嘴,转身朝院门走去,“这样就吃醋的话,我估计早被酸死了。”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迟静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酸溜溜的口气,是真真实实的在吃醋。
端木亦尘跟上她,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迟静言听后,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盯着端木亦尘,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求证一样地反问端木亦尘,“你说的是真的?”
端木亦尘轻轻掬起她的一缕头发,“言儿,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迟静言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瞬间化为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想到那五个拿钱走人的侧妃,她们在她看来,有两个共同点,都是皇帝所赐,却都是没有爹可靠,没任何背影的普通宫女。
她们之所以肯拿钱走人,一部分原因是真的觉得端木亦尘是不可能会喜欢她们,最大的原因,她们都是完璧之身,拿了一大笔前,身子又是清白的,找户小一点的人家,为人正室也不无可能。
再加上端木亦尘刚才告诉她的,一月前虽然对外称正式纳娶了林絮儿为他的十八侧妃,实际上,他每次去她那里,都只是坐坐而已,到后半夜,他就会回自己的院子。
这也是林絮儿烧香回来那次,哭着对他说,她已经十七的原因。
大轩皇朝人丁一直都不怎么兴旺,女子年满十四就可成婚,帮夫家繁衍子息。
她已经十七了,端木亦尘也已经娶了她,迟迟却不和她圆房,她比谁都着急,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端木亦尘主动把林絮儿的事和迟静言坦白后,她很想和他开诚布公,问问其他女人的情况。
哎,到底是现代